排骨哈哈大笑道:“原來這條色狗,偷偷地躲在這裏尋歡作樂,卻害得男主人四處找,搞不好還要跟女朋友散夥。”

我走了上去扯著狗鏈把乖乖拉了出來,它雖然很不情願,不停地吠著,但我把鏈子拽得緊緊的,它也無可奈何。

“這是它們的食物麼?”大蝦望著草堆裏幾塊發黑的碎骨頭問。

“想必是中午老情人叼過來給它吃的。”排骨說。

“它也夠癡情的,”我笑道:“平日隻肯吃貴的火腿呢。味道稍微差一點都嫌棄,如今居然肯這麼將就。”

三人拉著它從楊桃林旁邊經過,那隻公狗正在裏麵和母狗站著,見到乖乖就撲到柵欄邊狂吠著。

乖乖似乎有些害怕地叫著,猛地加快腳步想往前逃,如果不是我抓得緊,可能又被它掙脫了。

“這狗沒前途了,”排骨搖頭歎道:“又好色又膽小……”

“它畢竟是做第三者,心虛嘛,”大蝦笑道:“好像乖乖也不小了,你和賈怡說該給它物色隻母狗才是,總不能老單身吧,不妥當啊。”

“單身妥當不妥當,還看小泉蠢一狼,OK?”我一臉正經地答道。

“明白了。”大蝦愣了一下,笑道。

“可惜中國的少林寺是不對狗開的,遺憾哪。”排骨又搖頭歎道。

乖乖既然找到了,我心中自是鬆一口氣。

管它幹了什麼丟人現眼的狗勾當,咱向來是寬宏大量滴,隻要阿扁現在肯回頭承認一個中國,俺也可以考慮原諒他,是不?

回到手機店,梅雅見到乖乖回來了,自是不勝之喜。

“這幾天養傷也有人,不是,有狗作伴了。”她笑道:“既然找到乖乖了,你也可以和小賈交待了,那我暫住到店裏養傷的事,還是和主人商量一下為妥。”

她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雖然你已算是這裏的男主人了。”

我聽到這話,心中隱隱有些歡喜,又有些惆悵,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在回宿舍的路上,我打電話給賈怡,跟她說了MY腿被石頭刮破了,要住店養傷的事。

我小心翼翼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待了一番,當然那些背著梅雅出田野、在店裏她幫我抹汗之類的的事就不敢說了,以免引起JY不快。

賈怡在電話那頭默默地聽著,一直沒有開口,我講完後問了她一句:“怎麼樣?”

她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乖乖還好麼?”

“還好。”我暗自慶幸地說出了這兩個字。

“隻要乖乖沒事,梅雅住不住裏麵我就不管了。”她說道。

“梅雅見過乖乖,她很喜歡乖乖啊,老是很親熱地摸它的頭。”我笑著說。

“隻要梅雅不是很親熱地摸你的頭就行了,”她咯咯地笑道:“乖乖她愛摸多久都由她。”

我再度鬆了一口氣,原來以為會很難的一關居然這樣輕易地過了。

“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這麼爽快地同意了,是不是?”賈怡忽然問道。

“嗯,說實話,我原來以為你會……”

“左手,你這麼說就對我見外了,”賈怡在電話那頭輕輕地說:“我知道你愛過梅雅,而且愛得很深,可我也相信你現在愛的是我,而不是她,難道我連這一點都不信任你麼?那麼,我憑什麼和你在一起?”

“是,你說得對,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我聽到這裏,不由得滿頭冷汗。

這當然不是因為心虛,而是因為慚愧。

賈怡如此愛我,如此信任我,可是在這一刻之前,我在心中似乎仍把她當作一個外人看待。

例如乖乖今早的突然失蹤,我一直想著的是如何向她解釋(這種解釋似乎帶有點兒掩飾的成分?),如何使她聽後能夠平靜地接受,如何去避免災難性的後果,卻沒有想過好好地把事情坦誠地告訴她,和她商量看看該怎麼辦。

假如下午乖乖沒有找回來,也許我就會想方設法去對她撒謊了,那對賈怡而言該是多麼的殘忍啊!

猛然間想到了賈媽媽的話:“希望你能一如既往真誠地對待賈怡,無論什麼事都能對她說實話,即使以後你不再愛她了。”

我自信自己內心對賈怡一向是挺真誠的,然而因為過分顧及她可能的反應,反而說話做事顯得對她心存芥蒂了。

所以,從這一刻開始,我要努力去嚐試,將我的心和她真正地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