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聶初醒沒有叫助理，打算自己去餐廳吃個早餐，誰知道一開門，就碰見了一臉疲憊的莫家麒從外頭回來。
“你昨天晚上沒睡覺麼？怎麼看起來這麼累。”聶初醒好奇地問。
“嗯。”莫家麒剛一出聲，就打了個大大的嗬欠，他趕緊扭頭過去，用手遮住臉。
“現在離洽談會還有兩個多小時，你能調整好狀態麼？”聶初醒有點擔心。
他的眼底一片青色，胡茬也冒出來了短短的一截，連帶著整個人都是蔫的。
“沒問題。”莫家麒微微扯出一個笑容，對著聶初醒比了一個“OK”的手勢，“我去洗個澡刮個胡子就好了。”
聶初醒點點頭，說：“那你趕緊的吧。我去樓下吃早飯，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我幫你帶上來好了。”
莫家麒擺擺手，說：“我不餓，你自己吃就行了。”
雖然他這麼說了，但聶初醒還是給他帶了麵包和一個水煮雞蛋，順便還拿了盒牛奶。
她去敲莫家麒房門的時候，他似乎是剛洗完澡，正在刮胡子。白色的泡沫糊了一臉，他的手裏還拿著一把刮胡刀，可他仍然好像沒事人一樣，就這樣把聶初醒放了進去。
“真應該把你現在的模樣拍下來傳微博上去。”聶初醒取笑道，“讓所有人都看看一向溫文儒雅的莫家大少也有這麼不修邊幅的一麵。”
“你拍吧。”莫家麒不僅沒有拒絕，反而站著不動了，似乎是真的在等聶初醒拍。
聶初醒因為他反常的舉動而傻了眼，哪裏還顧得上去拍照發微博。
“大哥，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是昨天出去吹了一晚上冷風，現在發燒了？”她問完又伸出手去探他的額頭，卻發現他的體溫和她的相差無幾。
“沒有。”莫家麒笑了笑，然而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
他的神情是落寞的，雙眸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神做得久了，也會懷念做普通人的感覺。”他低喃著。
聶初醒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似乎戳中了他的某一點心事，讓他的情緒變得低落了不少。
“當男神不也挺好的嘛，現在的小女生都喜歡男神。”聶初醒逼著自己笑得更燦爛一些，想要用輕快的語調來感染莫家麒。
然而他隻是微笑著看了她一眼，用空出的那隻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歎了口氣說：“可是也有人不喜歡男神啊，她們覺得男神太高不可攀，即使男神放下了身段，她們也不肯冒險跟男神在一起。”
聶初醒這下算是聽出來了，莫家麒這是為情所困呢。
“怎麼，你還沒搞定寧靜姐？”聶初醒問。
莫家麒跟寧靜都糾結了多少年了，聶初醒自認為她和蘇曄之間已經夠糾結了，可這一對居然比他們還要糾結，甚至到現在都沒有糾結清楚。
她有時候覺得，感情這檔子事兒啊，還是得有一個人特別不要臉，才能夠持久，就比如莫家麟和白恬。莫家麟當初靠著死纏爛打追上白恬，現在又整天都唯白恬是從，白恬說一，他絕不說二。萬一一個不小心惹得白恬生氣了，他就一定會哄到她消氣為止。當然，白恬本身也是個特別好說話的人，平時都呆呆萌萌的，不怎麼愛生氣。即使生氣了，也不會矯情得一直拿喬，隻要莫家麟好好地解釋道歉了，她也就不跟他計較了。所以，這麼多年過去，這兩個人的感情算是他們裏頭最穩定的，小打小鬧雖然有，但大的矛盾從來都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