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蔡文姬房,屠秀秀放下手袋,走到梳妝台邊,獨獨開了一盞鏡前燈,解散辮子,坐在椅子上慢慢梳理。怔怔的梳了一陣,她忽然回過神來,便放下梳子起身,脫掉衣服往浴室走去。
今晚用餐,除了林霞酒量不輸須眉,每碰一杯都喝完外,女生都是淺啄一口,洗完澡,屠秀秀的酒意就已消退了大半。
她換上一套淡粉絲衫,又坐到鏡子前,卷翹了一下眼睫毛,左右看看自己的臉,心慌不已。
妝扮妥當後,她走到門口邊上,伸手摸門把,心裏突然想:“社長是不是隨口一說,說不定現在已經睡著了。”
於是,她放開門把,坐回床上,又在心中想了一遍君子宇下午說的話,覺得他應該等著自己,便站起來。
臨到門前,她心想:“等會讓社團姐妹看見我出門,該如何解釋才好呢?”又猶豫不決,駐足不前。
幾經躊躇,屠秀秀下定決心,她輕輕拉開房門,探頭觀察一會走道,確認無人,這才悄然掩上門,躡手躡腳離開。
屠秀秀出了電梯,見到頂樓是圓形結構,每間主公房隔得挺遠,她走到最近的一間房前,忐忑看著門牌,輕聲讀出:“曹操。”見不是劉備房,便失望地走向下一間。
就在此時,也許是聽到聲響,曹操房門呼的打開,一個中年男子探出頭,他**上身,下身隻圍一條浴巾,挺著臃腫的肚腩,臉上橫肉叢生,蒜瓣鼻,老鼠眼。
胖男子見到屠秀秀走向別處,便嚷道:“喂,這裏,是我叫的。”
屠秀秀聞言轉過頭,胖男子見到她美麗不可方物的容貌,頓時驚為天人,下巴如同脫臼一般掉下,口角流涎,眼睛瞪得奇大,他吞咽口水道:“麗春院還有這麼漂亮的姑娘……媽的巴子,爽啦爽啦。”
屠秀秀聽到眼前這男人言語齷齪,竟是把她當成了風塵流鶯,頓時氣往上衝,怒道:“我不是什麼麗春院的,你搞錯了。”轉身便走。
胖男子見她離開,急忙推開房門,撒腿跑了出來,一把抓了屠秀秀的右手腕,喊道:“別走啊,不是麗春院,春秀坊,如意樓都可以啊,你報個價。”
屠秀秀手一甩,想要掙脫,不料那男人抓得甚緊,扯了幾下,竟是一時擺脫不了,她急道:“放開我。”
胖男子乃是風月老饕,見慣了狂蜂浪蝶,此時遇到一位清麗絕倫的少女,浴巾處已高高隆起一團,哪裏肯輕易罷休,便大聲道:“一萬行不行,兩萬,你隨便開個價,陪我一晚,我絕不還價。”
聽他滿口穢語,屠秀秀極為惱怒,左腳飛起,朝他踹去。
沒想到胖男子身手不弱,一把擒住屠秀秀的腳踝,湊到蒜瓣鼻子邊上猛聞,形容猥褻,嘖嘖讚道:“好香,好香,今晚好好舔一舔。”
屠秀秀手腳被擒,羞惱欲哭,大喊道:“社長,救我。”
君子宇正在裏間練習易筋經的姿勢,身體蜷成一團,隱約聽到門外有吵架聲,便凝神聆聽,忽聽聞“社長,救我。”
怎麼好像是屠秀秀的聲音,他大吃一驚,全身騰空而起,縱至前廳,甩開房門衝了出去,在過道上循聲跑去,躍出十來米,見到前方一個裸露半身的猥瑣男人,正抓著屠秀秀的腳在**。
君子宇急怒之下,三步並作兩步,呼的一拳,往胖男人頭上捶去,隻聽到嘭的一聲,拳頭結結實實打到了他的腦袋。
盛怒之下,君子宇的拳頭何等厲害,饒是那胖男子有武功傍身,也被一拳擊飛出去,在過道上滾出老遠。
一擊得手,君子宇轉頭扶屠秀秀,隻見她清澈的大眼睛飽含淚花,在他懷裏不停顫抖,梨花帶雨。
見到屠秀秀淒慘樣子,君子宇怒不可遏,朗朗乾坤,竟有人膽敢**自己的女人,他向猥瑣男子望去,恨不得立即扒了他的皮。
胖男子從地上站了起來,腮幫一團紅腫,他呸地一口,在地毯上吐出幾粒碎牙,抬頭瞪視君子宇,厲聲道:“娘希匹,敢打我常某人,你活得不耐煩了,不捅你三刀六洞,我不姓常。”
君子宇麵無懼色,隻是憤怒看他一下,便不再理,喊道:“紅椒。”
話音剛落,不知從何處閃身而出一人,短發黑衣,相貌普通,走到君子宇身旁,行了一禮,道:“紅椒聽候吩咐。”
君子宇怒道:“還看什麼熱鬧,處理幹淨。”
自然是等您英雄救美,但紅椒不敢多言,道:“遵命,請您回房休息。”
胖男子見君子宇與紅椒自說自話,把他當成晾曬的鹹魚幹,怒極嘯道:“喊來幫手,大過天了?娘希匹,當我沒料,今晚我叫幾百號人,砍死你們。”
強暴少女未遂、糾集幫派人物尋釁、意欲殺人,就當為民除害好了,君子宇在心中給胖男子判了刑,便懶得理睬他,抱著屠秀秀回房,說了一句:“一網打盡,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