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大哥,”君子宇連番炫技,方誌勇對他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稱呼裏不知覺帶上了大哥,他說,“你學什麼功夫這麼酷,教教我吧。”
“少林功夫,要學嗎?”君子宇道。
方誌勇搖搖頭,故意大聲說:“少林功夫啊,我已經破了童子身,學不了了,可惜啦。”
史國清和袁子宵一聽,咯咯笑了起來,“虎鶴雙形——”,兩人突然聯袂出手襲擊,把方誌勇踢到路邊水溝。
“君大哥,你雕花的技巧,酷極了。”史國清一臉憧憬道。
大清子民人人習武,但是華夏武學博大精深,易學難精,無大毅力者,登不上高峰,幾人見到君子宇的身法與刀工,心中已經隱然認為他是個高手。
這幾個小夥伴看起來十三四歲,正是最容易漲功力的年紀,如果有名師指導,他們又勤學苦練的話,進展必會神速,君子宇看他們非富即貴,想必不缺名師教誨,便有心引他們入正途,鼓勵道:“有空我教你們,看你們底子不錯,如果下定決心,努力習武,一定有所成就。”
“真的嗎,我也可以成為高手?”方誌勇眼睛一亮。
“當然可以。”
酒宴即將開席,木門春曉見君子宇和小夥伴聊得起勁,便與卿斯遠先行告退,她們前腳剛走,方誌勇便嘖嘖稱讚:“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好一朵……誒呀。”卻是楊葵在後麵蹬了他一腳。
“不要踢啊,人家確實長得漂亮嘛,”方誌勇掉頭問君子宇,道,“君大哥,你認識木門春曉?”
“隻在來南寧的飛機上見過一麵。”君子宇道。
“此話當真?”
“當真!”
“果然?”
“果然!”
“看剛才情形,還以為你們有故事呢,”史國清端詳君子宇的表情,確認是真話,便大失所望,悻悻道,“吃飯去咯。”
說話之間,樓前赴宴的客人漸多,時候不早,眾人呼朋喚友,三三兩兩入了樓。
這次宴會以木門家主名義邀請,木門家族錢財雄厚,交遊廣闊,與廟堂名士和江湖草野多有生意人情往來,且這次為災區募捐,占據大義之名,木門培江廣撒英雄帖,受邀之人多半引以為豪,自覺臉上有光,從而出席甚至慷慨解囊,為國為民盡匹夫綿薄之力。再者木門培江素有“金手指”之稱,多年提攜之人不在少數,江湖中人感其恩義,若無急事,也必會出席。
因此,當君子宇和方誌勇幾人進了聚義樓,隻見大廳寬敞,張燈結彩,上首處留有空地,八方桌上擺滿了木門春曉收到的禮物,大廳中央,數十圍圓桌梅花陣一般擺開,黑壓壓坐滿了人。
二樓以上是回廊結構,另設雅座,一些輩分高或者不喜露麵的客人登樓入席,剩下一樓俱是喜歡湊熱鬧的客人,眾人南腔北調,天南地北胡侃一通,君子宇隻聽得四麵八方都是人聲,充滿市井之情。
林鳳等人都是小輩,又為開眼界而來,自不願與家屬女眷同席,木門家在一樓靠邊處預留有幾桌酒席,他們走到一桌之前,四散坐下。不一會,卿斯遠領了一眾同齡人也坐到旁邊桌。
俗話說,守寡容易守菜難,還未開席,眾人麵對美酒佳肴動筷不得,就站起來紛紛介紹,這兩桌的少年人多來自南寧或北京,拐個彎就攀上了紅薯藤關係,提到某個共同認識的朋友,幾人就哈哈大笑起來,很快打成一片。
此時此刻,君子宇分外苦逼,他與其他人成長經曆不同,別人提到某次武道大賽的趣事,一夥人哄然大笑;說到某個相熟的高手意外落敗,眾人又不免唏噓。君子宇難以感同身受,想接過話題也欲說無言,個中滋味,一言難表。
好在此時,高談闊論的大廳霎時間靜了下來,走動的人也回到了位置,一簇粉紅燈光照射到首席台,木門培江和木門春曉已站到了台上。
一身大紅袍的木門培江向眾人抱拳拱手,豪邁朗聲道:“感謝各位親朋好友、鴻儒名士、英雄豪傑撥冗出席小女慶生宴會。待會還請吃好喝好,飯後賑災拍賣會,有錢出錢,對賣品不中意的,也要大聲捧個人場,在此,代災民先行謝過了。”
說罷,和木門春曉深深鞠躬,樓內賓客無不拍手稱好,掌聲雷動。木門培江說了一番場麵話後退場,眾人端碗舉著,夾菜交杯,熱鬧開席。
君子宇吃了幾口菜,木門春曉姍姍來遲,坐到君子宇隔壁桌,偷偷看了他兩眼,抱歉之意盡在其中,然後舉起杯子,對著幾桌同齡人說道:“謝謝大夥光臨,相聚就是緣分,一切心意盡在杯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