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燕滄祁對於步君悅認出自己十分高興,可多年來的帝王生涯卻讓他保持一步的理智和清醒。
即便見著燕滄祁這麼問自己,步君悅也未見絲毫地膽怯或是不安。隻見她儀態端正地朝著燕滄祁福了福身,說道:“臣女雖然未能見過殿下,但是在家中時常聽母親提起殿下的賢良英明,氣質不凡,臣女自小便對殿下有著仰慕之情,時常在心裏麵描繪殿下的相貌……沒想到,今天得有一見,果真如同臣女想的那般……”
“你的意思是說我和你印象裏長得一樣?”對步君悅的這番說辭,燕滄祁非但沒有任何懷疑,反而興趣盎然。
步君寒注意到他語句中用的是“印象”而非“想象”二字,不動神色地瞥了他一眼,果真在他的眼睛裏看見了期待的情緒。
他難道還期待著步君悅也和他們兩個一樣還魂重生了?然後他們兩個好雙宿雙飛?還讓自己來當見證者?
這對奸/夫/淫/婦果然放到哪裏都是一個德性。
且不說步君悅到底有沒有重生,當年若不是步君悅使手段取代她,怎麼輪到她步君悅母儀天下成為燕滄祁的元後?
偏偏這燕滄祁隻識美貌皮囊,連睡在自己枕邊的人並不是當年和他許下錚錚誓言的那人都沒有發現,簡直可笑。
麵前這二人雖然各自心有所想,但是都對對方的一來一往十分的甘之如飴,倒是顯得步君寒在一旁有些不知趣起來。步君寒上前一步,撇了撇嘴,用十分委屈的語氣說道:“君悅姐姐,你為何光顧著和這怪人講話,卻不理我?”
步君寒此話一出,本來全神貫注於對應對方的燕滄祁和步君悅二人均是一愣。燕滄祁很快反應過來步君寒口中的“怪人”所指是誰,不過卻並未生氣——君悅此刻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犯不著為了一個陰陽怪氣的女人動怒,所以仍然是言笑盈盈地望著步君悅。
反倒是步君悅有些不知所措。她本來是借著和步君寒打招呼的機會“偶遇”了太子殿下,卻一時忙著應付殿下而忘記了步君寒。
步君寒這一句話十足的委屈十足,讓步君悅一時無法分辨其中的真假。她神色古怪地看了兩眼步君寒,連帶著還瞅了兩眼燕滄祁。她得到的消息是步君寒母女兩個如今住在淵政王府上,眾所周知皇上最寵愛的弟弟淵政王爺十分喜愛自己這個太子侄兒,太子殿下也時常在王府上暫住。那麼此刻住在淵政王府的步君寒就根本不可能不認識太子殿下,更何況此時此刻太子殿下還帶著她在街上亂逛——步君寒居然說太子殿下是“怪人”,簡直是愚不可及。
可再看看太子殿下,表麵上根本沒有對步君寒的出言不遜表現出任何的驚訝或者不喜,反而仍然是一副風輕雲淡的微笑樣子,這讓步君悅再次為眼前的溫潤如玉的少年傾心的同時,又不可抑製地對麵前二人的種種開始猜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