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不出意外的話,大周朝掌針的位置一定會是步君悅的。這一點步君寒從接收了原主身體的記憶之後就一直深信不疑。
原主雖然在刺繡方麵頗有造詣和天賦,但是是個性子懦弱的,掌針之位本來就是能者居之,偏偏這丫頭還覺著自己有了不該有的念想,再加上被人陷害逐出了府,這下更是和掌針之位無緣。
說起來也是奇怪,明明所有人都和上一世有著相同的相貌相同的名字,卻身處和上一世完全不同的境遇。步君悅上一世入宮為後那是整個步府的榮譽,但是放在現在,步家現在是掌針府,是大周朝裏麵舉足輕重的大族,在朝在野都算的上一大家,世世代代都是掌針,若是本來應該繼承掌針的步君悅入宮成了太子妃……
隻怕是整個步家都成了一個笑話。
一個本來能和皇室同等地位的家族卻把自家的嫡女嫁進了宮裏,這是表明想要歸於燕氏一組的立場呢,還是換句話說是屈服呢?
怎麼看都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但是這和步君寒沒有絲毫的關係,想想看,燕滄祁步君悅本來就是兩廂情願,一個想要成為太子妃,一個心心念念他的的元後,就算是一個步家成了大周朝上上下下的笑談,總歸是大家歡喜——步君悅做不了掌針,不是好歹還有一個步君寒嘛。
自己代替步君悅成為步家掌針,從此以後和燕氏皇族再沒有關係,這不正是她樂意見到的麼?
於是步君寒在心底打算著,眼前這個機會再好不過,要想辦法引得燕滄祁發現步君悅才是。
她剛剛這麼想著,那廂步君悅就自己找了上來。
“君寒妹妹!”步君悅的聲音很急切,“你怎麼樣?怎麼這麼久一點消息都不給?”語畢,還拉著步君寒的袖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仿佛在查看她十分在府外受了苦。
步君悅這麼大動靜,燕滄祁自然沒理由注意不到。他驚喜地轉過身來,臉上的激動的神色掩飾不住。
“你是君悅?”
步君寒一愣,沒想到燕滄祁竟然這麼魯莽,也不管現在的步君悅身份如何竟然一口就把人家的閨名給叫了出來。
步君寒下意識就去看步君悅的表情,沒想到沒有想象中的尷尬神色,她竟然也是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
隻見她十分規矩地朝燕滄祁行了屈膝禮,“臣女見過太子殿下。”
反常——必妖。
步君寒此刻想起被自己無數遍印證的四個字,看來這幺蛾子是必然有的了。
偏偏身邊這燕滄祁光顧著因為見到自己元後高興了,竟然一點沒有發現這其中不合常理——步君悅從來沒有見過燕滄祁,又如何在第一時間認出他這個太子的?
看來他還真是安逸得太久了,竟然連這種警覺性也失了去。
他一廂情願想在重生這一世和他親愛的元後步君悅再續前緣,卻沒有想過眼前這步君悅是否還和他記憶裏麵仍然是同一個人。
果然燕滄祁這個男人,無論前生還是今世,都是,如此的,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