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叫什麼事!
“這可是按照我師父的磐石劍縮小製的!看,我還照著師父的磐石劍雕了一個!”一說到自己的“藝術”,蓋吳頓時大有熱情的從懷裏掏出一個木雕來。“瞧!像不像?”
磐石劍是把巨劍,又鈍頭鈍腦,但它散發著古樸之氣,端是隻看劍身就知道不是凡兵,然而變成木雕之時……
嗬嗬,你懂得。
“像!像!那旗上的標誌和首領你雕的木雕是一樣的咧!就是繡你這麵旗子的繡娘也能答應?”
小媳婦怎麼能受得了這個!
“你怎麼知道!”
蓋吳瞪大了眼睛。
“我找了十幾家,有些一看我的木雕就把我趕出去了,還有繡娘直接抄棍子打我的,就這個,還是我找了一個老繡娘繡的,她年紀大了,又過的窮苦,什麼活兒都接……”
他有些納悶地看了看手中的木雕。
“為什麼不接我的活兒呢?難道怕繡旗號惹事?”
扯旗子的又不是將軍,不是聚眾作亂的賊人,就是呼嘯山林的匪患,有些人不敢繡也是正常。
一群小年輕聽到蓋吳和盧水胡老人的議論,伸過頭來一看旗幟,頓時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什麼?您說花將軍用的磐石是這個樣子?”
想象下手握這種劍的花將軍一劍將敵人捅了個透心涼……
這畫麵太美,根本不敢想象好嘛?
敵人是羞愧而死的吧?
“正是如此!重劍無雙,所以才有磐石之名。”
蓋吳將新旗子展開,遞於身邊的年輕人。
“去,在外麵立一根旗杆,將它掛上!從此它就是我們的……”
“首領,不要啊首領!”
“天啊!我還沒有娶妻呢首領!”
“嗷嗷嗷嗷嗷!我不要進天台軍,真的!我不進我不進啊!你別拉我,我阿母會打斷我的腿的啊啊啊啊!”
“……我們盧水胡人果然就是學問太差,是不是要找個先生來教一教?”蓋吳搖著頭看著鬼哭狼嚎著跑出去的盧水胡族人,費解地摸了摸手中圓潤(?)無比的劍型(?)木雕。
“一個個,都缺乏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師父……”他摸著小木雕喃喃自語:“我一定會名動天下,讓所有人都知道花木蘭之名……”
***
“阿嚏!”
已經從平城出發的賀穆蘭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
“花將軍是不是得了風寒?”鄭宗關心地看了看一身薄衫的賀穆蘭。“雖說已經回暖,但春寒料峭,你穿這麼少……”
“瞎擔心什麼,火長在黑山時,哪怕寒冬之時也不過是一件夾襖而已。”狄葉飛淡淡地秀著“交情”,“別說今年春天這麼暖了。”
“我這是關心!”
“你是瞎操心!”
賀穆蘭見這兩人又掐起來了,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角,扭頭問那羅渾:“你去打探的消息如何?為何蓋吳聚集起這麼多人?”
那羅渾臉色古怪地回報
“雜胡們會來杏城,是因為蓋吳準備開天台軍護送商旅的消息傳了出去。有些雜胡沒有田地,名聲又不好,彪悍武勇鬧得鄉間不寧,聽到消息就準備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被收了當個馬前卒什麼的……”
那羅渾摸了摸鼻子。
“但很多雜胡會去天台軍,據說是因為蓋吳有什麼生子的秘方……”
“生子的秘方?”
賀穆蘭也傻了眼。
“我也不知道,我向人打聽,和我說話的人表情都詭異的很,還有怪笑著跑開的。”那羅渾臉色微微發紅地繼續說:“很多人都傳,說蓋吳從你這裏得了什麼秘訣,能讓人多子多孫,而且孩子各個都像你這麼武勇。胡人重英雄,都想生個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孩子……”
“蓋吳到底在搞什麼!怎麼還扯到我了!”
賀穆蘭皺起眉頭。
“離杏城還有多遠?”
“三天路程!”
“加快速度!”
“是!”
“他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真的?”
賀穆蘭奇怪地看向狄葉飛。
“就是你有生子……”
狄葉飛騎在馬上,越想越是有趣,忍不住輕笑起來。
“我家要有這個秘方,我和我阿姊還能被生下來?”賀穆蘭翻了個白眼,“胡人們沒有文字,什麼事都是口口相傳,傳出什麼訛誤來也是正常。就是不知道蓋吳做了什麼,讓我得了這麼大個本事!”
這是在造神嗎?還造出個“送子娘娘”!
“說實話,你的孩子,一定也英雄了得。”
狄葉飛望向賀穆蘭,認真地說道。
鄭宗原本還想插上幾句話,聞言默默看了下自己的馬鞍位置,閉口不言了。
“那是不可能的。”
賀穆蘭挑了挑眉。
“我不會有孩子。”
“為何?”
狄葉飛大吃一驚。
難道火長這輩子就準備孤獨終身不成?
“因為我沒癸水。”
賀穆蘭毫無不自在地回答了狄葉飛。
“大概是我有什麼毛病吧。”
但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找人治也不切實際。
狄葉飛難以置信地勒住了馬,鄭宗則是震驚地抬起頭,似乎像是看到了狗屎運又掉到了他的頭上。
那羅渾和袁放都沒想到賀穆蘭會這麼坦蕩的說出自己的“隱疾”,聞言立刻四顧,還好虎賁軍都離得遠,許多人都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