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急轉直下的變化讓蕭宏完全始料未及。
女子失聲笑道:“回你身邊?哼,你看看自己現在這副德行,連給我提鞋都不配。”男人用絕望的口吻說道:“對,我現在不配給你提鞋。哼哼,這是我癡心妄想,所以我現在要毀了你!”(男人似乎拿出了某樣東西,嚇到了女子。)
女子再次後退,發出驚惶的聲調:“這是什麼?你要做什麼?”(瓶蓋被用力砸在地上的聲音響起)男人狂笑著說道:“嘿嘿,你說呢?你這張漂亮的臉,就是你這張漂亮的臉,把我弄得神魂顛倒,毀了我的一切!我要毀了你這張臉!毀了你!”
說著,男人飛快的腳步聲響起,急速地迫近女子。女子尖叫一聲,轉身往後奔逃。
蕭宏意識到這不再是平常的吵架,而是報複,有預謀的蓄意報複行為。他朝門口走去,剛到門外,立刻就看見了男人口中的‘白玫瑰’——一身雪白的職業裝,配上酒紅色的高跟鞋。
果真人如其名!美得令人驚歎!
白玫瑰看見前麵竟然有人,驚慌中顧不得其它,連忙向蕭宏求救道:“救我!”
蕭宏隔著白玫瑰看到了她身後的那個男人——右手拿著一瓶東西,身上原本做工上乘的西服皺皺巴巴,頭發也亂蓬蓬的,臉上的表情隻剩下瘋狂和絕望。
男人隔著白玫瑰,沒有看見前麵的蕭宏,隻是繼續往前追。白玫瑰根本不敢停下,繼續往前逃,隻是在跑過蕭宏身側的時候,用她那會說話的眼鏡注視了一眼蕭宏,口中哀求:“救我!”。蕭宏心跳加速了,他聞到了一種成熟女人身上的誘人香氛,更看到了白玫瑰在驚慌錯亂中散發出的美。可怕的美!
這一秒鍾,或者更確切地說,因為白玫瑰的這注視的一眼,蕭宏瞬間有些失神。等他反應過來,白玫瑰已經擦身而過,後麵的男人已經跑到跟前。想伸手拽住男人已經為時已晚,蕭宏本能地伸出腳尖。
‘呯’的一聲,玻璃瓶和男人一起狠狠地摔在地上。瓶子四分五裂,碎成無數碎片,在過道上發出連續不斷的清脆的響聲,裏麵的液體‘滋滋’地在地上冒出一陣刺鼻的白煙。(是硫酸!蕭宏很肯定。)
男人的手立刻沾上了不少硫酸,疼得他在地上嚎叫起來。蕭宏見狀,就想說:快去用水衝洗。不過,他發現男人忍著痛,站了起來。而他站起身後的第一個目標竟變成了蕭宏。
蕭宏心中惴惴,他暗暗對自己說:不怕,上回別人拿刀都沒把我怎麼樣,這個人赤手空拳,更不用擔心。他看見男人手背因潰爛而紅腫的皮膚了。
男人知道自己追不上白玫瑰了,所以要將怒氣轉而傾瀉在蕭宏身上。“你是白玫瑰的什麼人?竟幫她。嗯?你這混蛋!”說著,一拳揮向蕭宏。
蕭宏側身避開,男人的拳頭打在了門上,指關節的皮破了,隱隱滲出血來。蕭宏連忙解釋道:“我不認識白玫瑰,不認識她。”“不認識?那你怎麼知道她的名字?你敢騙我!你跟她上過床?”男人的雙眼通紅,被硫酸腐蝕的手開始往地下淌血。
“我殺了你!”男人抬起鮮血淋漓的雙手,衝上前要掐蕭宏的脖子。
蕭宏見男人已經有些神誌不清,心中歎息一聲,彎腰避開,照著男人肋下狠狠來了一拳。男人立刻像蝦米一樣弓起身子,躺翻在地,不住地開始呻吟,嘴裏依舊低沉地嚷著“我殺了你!”“我殺了你!”就像一頭垂死掙紮的野獸,讓人既可憐又可歎。
蕭宏看得都有些不忍心了,他能看出來,地上的這個男人曾經瘋狂地喜歡著白玫瑰。或許,這種感情直到現在也沒有改變,所以才說出了前麵那些話。
高跟鞋的聲音響起,就在蕭宏耳邊,他驚訝地看了一眼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身旁的白玫瑰。“你……我隻是上個廁所,碰巧遇上而已,碰巧而已。”蕭宏第一次近距離看清白玫瑰:她的皮膚細膩潔白,身材極佳,眼眉間自有一股嬌媚的神采,隻是薄薄的嘴唇緊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