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微暗了下來,四個人開始紮金花,大光頭手氣最好,連贏了四把。“唉,三張老K,這回該我贏了吧。”“日,這麼大。”“等等,同花順。”“見他娘的鬼哦!”“馬哥,你太狠了吧,簡直不給活路。”一人嚷道。“行行行,這把就當我請你們的,不算。”大光頭心中暗喜:這麼看來,老子最近運道確實不錯。“謝了,馬哥。”“還是馬哥爽快。”
不知不覺間,剛剛走遠的狗兒又繞了回來,偷偷摸近四人吃剩下的飯菜盒子,估計是想找找剩下的食物。
先前打撲克輸了的那人紮金花也輸的最慘,心裏頭憋了股氣正沒處撒,抬眼看見狗兒又來了,心中惱怒,口出惡聲:“******,我說今天怎麼這麼背,就是你這狗崽子惹的。去去去!滾蛋!”狗兒自然聽不懂他的話,照舊在飯菜裏麵找食物。
那人怒了,脫下鞋子砸在狗兒身上。狗兒吃痛,叫喚起來。“哦喲,臭死了。你大爺的,是不是三年沒洗過腳!”瘦高個拿撲克用力扇風,“快穿回去,穿回去。”大光頭也一臉厭惡的表情,把撲克扔在一邊,聳聳鼻子道:“老三,你把攤開地上的外賣收拾一下,再過半個多小時,車也要來了。”
於是那人‘唉’了一聲,光著一隻腳走了過去。“那死狗哪兒去了?”
慘叫聲起!
“****,這死狗敢咬我。哎,我那串鑰匙被他叼走了。追追追,趕緊追。”大光頭摸著被狠咬過的屁股,“媽的,咬出血來了。弄死它!給老子弄死它!這死狗餓昏頭了,把我那串鑰匙給叼了去!”
大光頭一聲令下,最恨狗兒的臭腳男最賣力,穿起鞋子直追了出去,其餘兩人也跟著追了上去,最後是捂著屁股的大光頭。
夜色漸濃,目睹這一切的蕭宏心中暗讚:好樣的‘醬油’,盡量把他們拉遠一點。接下來就看我的了。抬頭看了看遠處的吊裝機,一路快跑過去。一邊跑,一邊祈禱:上帝保佑,希望這玩意兒不難操作,聲音也別太大,免得被他們聽到。於是再次確認方向,繞過一堆箱子,爬上扶梯,來到了吊裝機的駕駛室前。
“糟了糟了,門好像是關著的。還有,沒有鑰匙,怎麼啟動機器。哎呀,簡直漏洞百出,一塌糊塗。”蕭宏心中懊惱萬分,但還抱著些許僥幸伸出手去拉門:果真紋絲不動。怎麼辦?駕駛室的玻璃窗開著一半,大約是操作的時候比較悶熱,駕駛員習慣開窗通風。蕭宏幾乎是本能地就伸手進玻璃窗想從裏麵打開門,試了幾下,總是不行,不過窗戶倒是被完全搖到了底部。
“不管了,先進去再說。”蕭宏不想再浪費時間開門,索性由窗戶往裏麵鑽去。一陣忙亂之後,倒被他成功鑽了進去。一坐到駕駛座位上,蕭宏突然苦笑著自言自語道:“幹這種事,沒經驗思慮不周密還真是不行。現在沒有鑰匙,我進到駕駛室又有什麼用!”搖搖頭,打算就此離開。“哎呀,白忙活一趟。”一手撐在前麵儀表盤上轉身欲走。
突然,‘轟隆’一聲響起,隨即熄了火,蕭宏的心髒也跟著撲通一下。什麼?我剛才按到了什麼按鈕?他睜大眼睛借著黯淡的夕陽去看按鈕上的說明。紅色按鈕上方分明是‘ON/OFF’的標識,也就是發動機器的開關。難道沒鑰匙也可以發動?不可能的吧。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蕭宏又按了一下紅色按鈕。
‘轟隆隆……’的聲音這回不再停頓,而是連續不斷地響著。蕭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有鑰匙也可以?”他低頭一看,底下赫然插著一串鑰匙。什麼!鑰匙竟然沒拔走?蕭宏真是喜出望外,他原本也不信自己有超能力(某一瞬間,他真的這麼想過)。或許是裝卸工人忘記,抑或是員工輪班的時候嫌換鑰匙麻煩,幹脆就不拔鑰匙,隻關外門。總之,吊裝機成功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