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可我完全不會操作。這個搖杆大概是——”蕭宏把搖杆往前推,遠處的吊臂也隨之往前,“哦,是控製方向的,好像也不很難嘛。”此刻,蕭宏能感覺到自己的手一直在發抖,他很擔心那四個人去而複返,自己被捉個正著。
“那麼這個按鈕呢,沒反應?先不管,應該有一個按鈕負責抓牢和鬆開,就像超市門口那種抓毛絨玩具的機器。”蕭宏一直按到第三個按鈕,才看見吊臂有合攏的動作。“就是這個按鈕了,再按一下應該是鬆開?”事實並未如此,吊臂沒有反應。
蕭宏這時候的腦筋正高速運轉著,很快就想到了原因,“哦,沒反應才正常,要是不小心連按兩次,那不是先抓住後鬆開,集裝箱吊在半空摔下來不就出事故了嘛。這麼說來,右邊這個按鈕應該就是鬆開。”事實也證明了他的猜測。
兩分鍾不到,蕭宏感覺自己已經掌握了最基礎的操作,他心裏暗暗高興:看來我學得還是挺快。一轉念,蕭宏從學習的熱情中馬上回到了現實,“啊喲,過多久了?我得抓緊時間,免得被抓現形,說不定還得挨揍。應該就是那個集裝箱了。”從高處往下看,那個裝狗的集裝箱現在看起來顯得小了許多,蕭宏操作吊臂來到集裝箱正上方,“接下來就是放下吊臂,抓牢集裝箱了,”不過連著試了三次,都差之毫厘,吊臂都沒抓牢集裝箱的四條邊。
蕭宏急了,額頭見汗,暗自祈禱:上帝保佑,這回得抓準咯,不然他們回來我就慘了。這回他學了乖,瞅準了吊臂和集裝箱的方位,一點一點地放下纜繩,等吃準了部位,這才按下抓取的按鈕——這次終於成了功,將集裝箱吊到了半空。
忽而,半空中的箱子裏突然傳出了幾聲動物撞擊集裝箱的響聲。蕭宏立刻明白:這是那群狗兒弄出的動靜。他忍不住在心中祈禱:安靜,安靜,讓那幫人聽見了可就沒戲唱啦。
“我得趕緊把這箱子放到什麼地方,哪兒呢?就旁邊那兩層集裝箱的上麵吧。嘿,然後呢,我再從旁邊另搬一個箱子過來,來他個調包計。這樣,就大功告成!”須臾,等做完了所有這些,蕭宏在駕駛室裏終於長出一口氣,他摸摸胸口,發覺前胸後背都出了汗,腿也有些發抖,渾身上下處在一種激動、興奮和不安的狀態中。
“不對哦,我把裝狗的箱子放到了第三層上麵,待會兒還得再放下來。先下去躲起來。”蕭宏起身準備離開。
不料,那四個人這時折了回來,驚得蕭宏趕忙低下頭,趴在駕駛室裏頭。這麼快就回來了,不知道‘醬油’有沒有事,蕭宏這麼想著,緩緩抬起頭朝下麵看去。
那個叫馬哥的大光頭顯然十分生氣,一手捂著屁股,一手叉腰,怒道:“辣塊******,明天還得去打狂犬疫苗,媽的廢了我一條好褲子。”瘦高個安慰大光頭:“馬哥,明天不是發獎金嗎?買條新的就是。”這話提醒了大光頭,他記起了自己額外到手的九千塊,心情好了一些,問道:“那鑰匙找回來沒?”臭腳的那人恨恨道:“這該死的狗崽子,仗著自己跑得快,放我們風箏,回去我弄點藥放在肉骨頭上,看我不治死它!”聽口氣,已經是恨到咬牙切齒的程度了。
“唉,馬哥,那鑰匙要緊嗎?”一人問。“沒事兒,就是開這箱子的,回去叫人拿扳手一撬也就行了。”大光頭一尋思,覺得今晚被狗咬的事說出去麵上無光,便補充道:“明天我請吃飯,今晚的事兒你們誰也別聲張,別人問起就說我不小把鑰匙掉了。”三人點頭。
片刻之後,來了一輛卡車裝走了集裝箱,大光頭四人也一並上車走了。
蕭宏等他們走得遠了,把裝狗的那個箱子再次吊回地麵,然後很輕鬆地從裏麵打開駕駛室的門,“原來門的開關藏在這裏。”,他咕噥一句。最後從原路返回。來到下麵的時候,‘醬油’嘴裏叼著鑰匙,已經等得有些迫不及待,尾巴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小朋友,快來開鎖。”‘醬油’此刻的語氣特別親切,至於親切的原因是什麼,蕭宏自然是一清二楚。
“你吃什麼了,怎麼突然話說得這麼甜這麼膩。”蕭宏接過鑰匙,發現鑰匙圈上沾滿了‘醬油’的口水,覺得一陣惡心:真是條色狗!“好幾枚鑰匙呢,不知是哪個。”蕭宏隻好一個一個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