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魎藤……召喚不出來!?”他看著莫倫,對方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筒裙眼中綠色幽芒一閃而逝,視界登時一變,天地化作黑白,死寂一片的同時,也終於看見了對方雙手各握著一根無形無質,如同來自幽冥的灰線。灰線連接大樹,上麵隱隱流動著神秘光芒,他不由低頭看去,卻見樹上不知何時已經畫著一個詭異的圓形符陣。
“……歸元儀式。”筒裙呢喃出聲。
“轟!!!”
一聲巨響,筒裙所在的大樹瞬間爆發出一道灰白光柱,直衝天際。光柱一閃而滅,卻在虛空留下一個磨盤大的黑洞,引力無窮,方圓十米內的所有樹木、岩石盡皆斷裂、破碎,包括一些生活在周圍的蟲鳥異獸,也受到引力波及,掙紮著被吸收進去。
隻有握著兩根灰線的莫倫渾身散發著黑光,安然無恙。
“啪”的一聲悶響,黑洞凝聚成一個拳頭大的灰球,掉落在下方的深坑。周圍來不及被吸收的殘風徘徊了一圈,紛紛散逸。
而隨著黑洞消失,莫倫手中的灰線也扭曲了幾下斷裂開來,化作幾縷灰煙融入虛空。與此同時,身上的黑光明暗了幾下,突然消失。
莫倫隻覺視線一陣模糊,身體搖晃了幾下,驀地倒在了地麵。
他掙紮著站了起來,手掌無力地按在地麵,“嘭”的一聲,紅唇出現了。
“主人,沒想到這麼快又見到您了。”紅唇的聲音顯得很興奮,莫倫卻沒回應,而是指了指深坑裏的灰球,心念一動。
紅唇得到命令,緩緩飄了過去,張口一下就把灰球吞噬進去。
“嘭”的一聲響起,紅唇消失了。
莫倫眼前黑了幾下,終於耗盡最後一絲力氣,昏迷在了黑洞形成的深坑之中。
片刻後,遠處飛來一隻白鶴,他撲扇著翅膀降落到莫倫身旁,眼中流露出人性化的暴虐,長啄懸掛在對方後頸,卻遲疑著沒有刺落。
最後發出一聲不甘地啼鳴,雙爪一把抓起昏迷不醒的青年身體,飛向懸崖。
遠處,白袍藥師一行人停在了某處山峰上。其中白袍老者臉色極度陰沉,看著掌中突然化作一灘肉糜的饞鶴,默然無言。
“怎麼回事!難道筒裙那邊發生了意外?”白袍女藥師問道。
莫倫認識的白袍中年人盯著饞鶴的碎肉,忽然道:“我的朋友說,這是那頭白鶴的寄生獸,隻有本體死亡,饞鶴才會跟著死亡。”
“哦?”白袍老者有些意外,“難道筒裙的忍獸死亡了?被那小子殺的?”
“嘿嘿,筒裙這家夥估計陰溝裏翻船了。”其中一位白袍人陰笑道。
話音剛落,身旁突然傳來一聲冷哼,眾人看去,隻見最近的一棵柏樹下走出一個白袍身影,赫然是筒裙。
“把戶愚呂兄弟給我,這是最後一隻饞鶴,你們繼續追捕。”筒裙走過來,一邊說,一邊又遞給老者一隻饞鶴。
對方接過,老眼盯著他看,眾人也是。
見此,筒裙陰著臉道:“發生了一點意外,但那小子已經被我抓住了。”
白袍老者點了點頭,雙手按在地麵,使用通靈術召喚出兩副棺材。筒裙眼中閃過一道隱晦的光芒,也拿出一張黑色的封印卷軸,一下子蓋在棺材上,強烈的電光綻放過後,棺材消失。
筒裙合上卷軸,單手結印,唰的一下,瞬身離開了。
眾人見饞鶴到手,一番短暫地商討,正要繼續追蹤。
就在這時,白袍中年人又出聲了:“剛才那是木偶分身。”
一眾白袍人安靜下來,氣氛突然有些詭異,白袍老者看著掌中的饞鶴,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
“先把剩餘的實驗品抓住。至於筒裙,到時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