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物寫作的可能性(2 / 2)

人物寫作成為可能,是以小說中出現了人物,還有一係列準則與方法。並不是說小說中有個人物晃動便可以了。人物要命名,簡介,人物肖像,服飾,人物行為特征,人物心理活動,人物說話特點,人物的性格特征,人物的命運如何,人物的精神狀態,一定意義上說人物還是一定社會時代的代碼。人物動機和行為的統一性,人物本性中連貫部分與人物性格中不合常規的異化的部分,人物的神秘性,人物與大眾保持的同一性,人物與人物之間的差異性,人物的文化身份與社會功能,人物的欲望本能表現等等一係列屬於人物特征化的東西。或者部分地出現在小說中,或者整體上全部集中在一個人物身上,這一切的人物構成方式,除了人物自身的物質,還充滿了一套修辭技術。

人物理論表明人物在文本中存在形態是多種多樣的,其主要有三種形式:1.模仿的人物,指作家經驗中存在,現實生活中又有模型的人物。2.主題的人物,指作家為什麼寫這個人物,他含有一定的意義,於是有人物的主題含義,作為表達觀念的存在。3.綜合的人物,作品中人物是印象、體驗、想象化的結果,人物自身多方麵綜合功能的表達。應該說人物的三重身份,它們之間的關係主要來自敘述的表達。最終靠敘述完成,敘述使人物達到思想,生活與美學的高度。

可以這麼說,使一個人物在小說中成為一個偉大的藝術形象,幾乎要調動小說的一切手段,因而人物是一整套的小說技術化的綜合後果,同時,小說也是人寫與寫人的一個雙重結果。小說中的人物在讀者來說,是在小說之內認知的一個熟悉的陌生人。如果人作為作者可不那麼簡單,它既是一個小說之外的人,也是一個小說之內的人,還有可能是作者某些特征無意識地表現,小說中的人物是一個特別的這一個。是同一性與個性的統一。

就小說係統討論人,應該是(Mon),也就是說人的概念大於小說,從人的類本質去研究人。從寫人的角度去看清人寫,就此擴大到整個人,人的複雜性,甚至是一定文化狀態下研究人,破解人的秘密,可以不誇張地說,在一個優秀小說中塑造了幾個成功的人物形象,那便是你寫下了一篇絕妙的論人的文章。隻有具體到了小說中我們才能說到人物。在小說和戲劇中描寫的人物形象叫人物(Charac-ters)。人物這個術語來自法語,源自拉丁語,最早表示演員戴的麵具。後來延伸到藝術領域是描繪的人(Persona),這裏的人有人們一類這樣的含義,可見人物是一個類別的指稱。人物(Characters)的形態含有打扮、素描而成,從詞源來看人物也是一個製作、創造的結果。

戲劇可以來演人物,小說可以描寫人物。我們也確實在立體舞台和平麵紙媒都看到了人物,這表明人物寫作的可能,但我們進一步問,戲劇人物與小說人物在哪裏,你給我找出來看看,於是劇作家和小說家都傻眼了,在現實中我們找不到他,假定有以現實中真人為模型出現在舞台和小說的人物,那應該找得到的,但實際卻無法找到。戲劇是在三一律中的時間、地點、事件高度集中下的人物,小說所說的拿破侖、亞曆山大、秦始皇等曆史人物都是提煉加工了的人物,在曆史實際中並非那樣,實際中的曆史人物無法走上舞台。因此一切藝術中的人物,他還是一個藝術的符號。按理說用人物一詞研究小說中人物形象應該是沒問題的,不錯,古典傳統的人物論,或許可以,在今天,人物論又複雜化了。我,進入了作品。傳統中我進入作品是其中一個角色。今天我進入作品很多情況下不單純是一個角色,他要以一個真人出場,例如他以寫作者的身份出現,不僅如此,他不斷顛覆作品中的人物,對自己人物的寫作方式,不僅如此,態度也是自反性地拆解,我成了小說中的一個搗蛋者。同時電影中也有一個導演如何拍電影的故事。這無疑使藝術中的人物係統複雜了。這裏我把人物分成兩個部分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