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著呼喚聲傳來的方向,翔從木葉隱村筆直的走了十五天,在木葉時聽到的隱隱約約的聲音,現在已經很強烈了。
翔離那呼喚聲的源頭已經很近很近了。
明明已經是這麼的近了,可是翔並沒有繼續前進,而是站定在了一座高聳入雲的高山的山腳下,一片茂密的森林外。
──翔,你終於來了。
突然翔心裏響起了一把如同歎息般輕的聲音,聲音雖輕,卻掩不住話語中帶著的激動和歡喜。
森林裏走出來了一個漆黑的身影,然後站定在了翔麵前。這個身影,是一個從頭到腳都藏在了一件寬大的漆黑鬥蓬中、背著一把巨大的銳利鐮刀的人形靈體。
「這個感覺……是守嗎?」這一陣真的久違了的意識波動讓翔不由勾起了嘴角。「居然會在這個世界遇到你,真是讓我驚喜啊~你會等在這裏,是因為這上麵傳來的聲音嗎?」
──是的。不過最後的一個結界我解不開,也穿不過,隻有在外麵等著翔你來了。
守幽幽道。
──終於,前些日子我感覺到那兩個被我藏進一隻小家夥身體裏的靈魂能夠自由活動了,我就知道,一定是翔你找來了。
「抱歉,讓你久等了。」翔向守溫柔微笑道。「不過,真沒想到居然是你把皆人和小狐狸封進鳴人身體裏的啊~十五年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如果我沒有從人類那裏理解錯誤的話,那就是那個金毛的人類用一個叫做「屍鬼盡封」的禁術把我從異空間召喚到這裏來,想靠著我的力量跟它的敵人同歸於盡。
守的語氣平淡沒有一絲波動,跟全身漆黑的他給人的感覺一樣很是陰森。
──不過我從它們身上感覺到了你的氣息,就沒有把它們吃掉,而是藏進那隻帶有一點點你的氣息的小家夥身體裏去了,想著等你來解決它們之間的誤會。同時,我也能夠在這個空間裏自己行動了。
「也就是說,皆人使用的禁術的作用,其實隻是把守你找來,然後把召喚者和敵人一起吃掉而已?」翔稍稍不可思議的道。
──是的。它們都稱我為「死神」。
守微微的聳了聳肩。
──當然,比起「死神」來,我還是更喜歡「守」這個名字。
「「死神」不是名字啦……對了!我姓夜星,夜星翔,十四歲。」翔突然想起來,守對自己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從前還能夠跟你聯絡時,我還沒有姓呢。」
──夜星……真美呢。
守輕聲歎道。
──我能叫作夜星守嗎?
平淡的語氣中,包含了滿滿的期待。
「當然!」翔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想來就算守沒有開口,翔也打算向守發出邀請的了。
──那麼,翔你能幫我把這個束縛解下來嗎?你的話,應該很輕易就能做到了的吧。
看見了守那扯著鬥蓬的動作,翔感到有點意外。「怎麼?這個你不能脫下來的嗎?」
──脫不掉。很久很久以前我沒有想過要脫下來。但到了這個空間之後,我想脫下來時卻發現根本就不行。
感覺上去,守很是沮喪。
──所以到現在,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長什麼樣……又或許,我其實根本就沒有臉的吧……
「真沒有臉的話,我給你做一張吧。」翔微笑道,然後輕步向守走近,張臂,把這個死寂的身影抱在懷裏。
──……好。
這輕輕的一聲,如釋重負。
林子裏的藍光漸漸消退,翔麵前站著的,不再是全身都藏在鬥蓬中的人形靈體,而是一個有著漆黑短發和眼睛、略顯蒼白的臉色、右耳上扣著耳扣、身穿漆黑和服和鬥蓬、背著巨大鐮刀的瘦削男子。
守不再隻有靈體了,現在的他能夠在自己的控製下化為實體。
黑發黑眼,這是「燎原」的印象裏她的父親所擁有的特征。
──反正守他本來就全身黑,想來不會介意「燎原」最後的任性吧。
看著如獲新生的夜星守,翔不由高興的笑了起來。
翔,在夜星守的帶領下,穿過了茂密的森林,向高山上傳來呼喚聲的源頭走去了。
已經接近山頂的高山上,穿越了一條由兩麵高聳的崖壁和石頭形成的幽徑,一座宏偉卻意外地簡樸的建築物出現在翔和守麵前。建築物的大門上方大大地刻著一個「雷」字,而呼喚聲就是從這座建築物的深處傳來的。
「聽守在這裏的人類說,這個地方叫做雷之祭壇。聲音就是從裏麵的一個隱蔽的房間中的一個東西上傳來的。但是最後一個結界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沒有刻意地轉換成靈體,守一說話,兩人的到來立即就被守於此地之人發現了。
八個身穿忍者服的人瞬間出現,把翔和守重重的圍在了中間,對這兩個居然能夠無聲無息地靠近到這個距離的人非常的戒備和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