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邕此時披頭散發,衣衫破損,身上氣息混亂,神態有些萎靡,顯然剛才抵擋那波天劫並不輕鬆。
“這便過了嗎?”有圍觀的人問道,覺得也不怎麼厲害,換做他也能挨過,不過可能更加狼狽而已。
“哪有那麼簡單,這才隻是天劫結束,真正成道之路才剛剛開始。”有人搖頭說道。
經過剛才的雷劫洗禮,李軒邕身上那股玄奧的氣息更加濃烈,他肆意的散發身上的氣息。
虛空中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李軒邕身上氣息引動,一股像是同源的氣息彌漫在李軒邕周圍。
附近的虛空因為那兩股氣息的交彙碰撞變得扭曲褶皺起來。
兩股氣息引而不動,一點點的積蓄著力量,就差一刻便要破繭而出。
“來了,路現了。”圍觀中有人激動的說道。
一座祭壇乍然驚現。
那座祭壇高九層,製式平平無奇,十分樸素,沒有什麼雄偉的雕刻,通往祭壇頂層的道路都有些破損、昏暗,沉積著時間和歲月的痕跡。
祭壇像是石質,卻又散發著青銅金屬般的光芒,蒼茫的氣息在祭壇上流轉,一條道路在李軒邕麵前,一路攀沿到第九層。
在祭壇最高處,有一道光門,門內傳來陣陣仙音,光門中似有仙女腳踏彩雲歌舞,又似有金蓮飄浮,香花紛落,讓人沉醉,恨不得馬上邁入光門之中。
百裏外的眾人如癡如醉的看著那道光門圍,一個個睜大了雙眼,一寸一寸的打量著這座祭壇的細節,
在場的諸人以後都有可能要踏上這座祭壇,有機會提前了解一番自然沒有人會錯過,要不是在李軒邕周身百裏內天地威壓彌漫,祭壇也在壓製著眾人的神識,恐怕眾人早就用神識掃了幾遍了。
李軒邕吸了一口氣,一步踏上祭壇,一股天地威壓壓在身上,李軒邕身體晃了晃,但很快就站定了。
李軒邕一步接著一步向祭壇頂層走去,腳步雖然堅定無比,但速度越來越緩,到最後每踏出一步都會歇息上很久,此時才到第四層,距離第五層都還有大半的距離。
李軒邕一步一挪的往前走,一步邁出,一個踉蹌像是要倒地,但穩住了身形,此處剛好是到了祭壇第五層。
“呼呼呼”
李軒邕像是拉風箱一般的喘氣,豆大的汗滴低落到地下,雙手雙腳也不自主的發抖。
“已經到了他的極限了。”圍觀的人搖了搖頭,遺憾的說道。
歇息了半響,李軒邕急促的氣息平息了幾分。
當眾人都以為李軒邕已經不可能成功的時候,李軒邕將一直持在手中的碧玉圭往空中一拋,隻見那碧玉圭散發出淡淡幽光懸浮在麵前,雖然隔著很遠,眾人也能看到一條龍形虛影在碧玉圭上遊蕩。
“這是什麼?”
“其色如玉,器靈如龍,好像是記載中的龍靈印。”
“此界靈脈之祖所化的龍靈印?龍靈印不是被封印了嗎?怎麼會此時出世?”
“糟了,他是想用龍靈印彙聚此界靈氣強行破關。”
“大劫,大劫啊。”
圍觀眾人神色焦急,但李軒邕此時在祭壇闖關,又對此無能為力。
李軒邕手捏法訣,一道道印法不斷打向碧玉圭,碧玉圭上的幽光由弱到強,光芒越來越盛,到最後如一彎皎月,清幽的光芒照亮天際。
“呔”
“呔”
“呔”
李軒邕張口長嘯,一聲聲震動天際的道音響徹天際,同時也引起了更大的異象。
“轟隆隆”
陣陣巨響伴隨著李軒邕喝出的道音自地底深處隱隱傳出,就像有一隻巨獸在地底咆哮,想要掙脫出來。
天上也是北鬥南移,紫薇暗淡,天狼閃爍,戾氣環繞。
大地似乎在不斷錯動,盆地瘋狂隆起,山脈迅速崩塌,河道斷流,水脈改道,龍蛇起陸,虎嘯狼吟。
宗門世家占據的中州、東島、南域、北荒、西地五處大地上無數靈脈發生異變,一條條靈脈好似地龍翻滾一般蠕動崩潰,化作絲絲靈氣散逸在空中,向著中州彙聚。
“怎麼回事?”
“靈脈怎麼會突然崩潰?”
“快,快,快去開啟護山陣法,去祖師閣請出祖器鎮壓靈脈,萬不可讓靈脈出現損傷。”
讓人絕望的是開啟了護山陣法和催動了傳承祖器都沒法鎮壓靈脈散逸,靈脈依然在一成一成的崩潰逸散。
四條由靈氣彙聚的雲龍從四方升起,張牙舞爪,騰雲駕霧飛向中州,彙聚到燕京上空。
“李皇還請住手。”百裏外,釣魚老叟站了出來,蒼老的聲音傳到李軒邕耳中。
“李皇,為此界生靈故,還請罷手。”另一道金屬般沙啞的聲音也勸說道。
“本皇今日借此界靈氣一用,日後必有重謝。”李軒邕淡淡的說道,手上法訣依然不停,明顯沒有停手的意願。
在場的眾人焦急不已,但對在祭壇上的李軒邕卻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