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多曠工罷朝幾天,沒必要玩那麼大吧?把他當成流竄犯全國通緝?
一拳敲暈了呱呱叫的小和尚,齊天笙搶過了那張通緝令,嘩得展開。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張巨副的猴頭相,張牙舞爪,呱呱亂叫,似乎很想撓人。
旁邊是一排小字——
“因此猴製造噪音公告,冒充齊天大聖,勾搭良家閨女,特發賞金令,抓到此猴賞純金香蕉一根。為方便民眾辨認,此猴特征如下:佩帶龍玉耳墜一隻,長年在身側帶著一鞭一劍兩隻猴崽子,酷愛吃豆腐,並且有以下口頭禪:你大爺的!你罵誰是猴子!”
“九千歲,你被通緝了耶……那隻猴頭畫的還蠻像你的耶。”
“是哦……連名字都沒寫,可是……大家都知道是在說世子爺你耶……”
“和尚,這兩隻多嘴的小童送給你剃度,小爺不要了。”
一腳踢開這兩隻多事的家夥,齊天笙轉身就往自己暫住的廂房方向走去,無視背後傳來聲討的慘叫。
這無聊的通緝令一定又是老太婆在同他開玩笑,可那頭像畫的如此潦草醜陋,像透了他在某日夜裏收到的留飯小紙條。
他知道自己很可笑,自從那件事後,放縱無恥邋遢了那麼多年才突然想變幹淨。
他知道這是件多奢侈幼稚的事情,他隻是不想得到答案就索性帶著一身紅塵味逃到這佛門靜地來。
寺鍾聲聲入耳,香煙陣陣騰霧。
他推開廂房院落的門,正要跨腳進去,還沒站穩腳跟就被迎麵撲上來的人撞了個滿懷,垂肩的漂亮灰發被人撈了起來,他聽到吹進耳裏的風帶著慶幸和暖氣,惹得他心尖兒都癢了起來。
“還好還好,你沒有把頭發給喀嚓掉,光頭好難看噠,要我每天麵對個光頭,我也是會有脾氣噠!”
她不芥嫌地摟抱越過他的肩頭,把重量全掛在他身上,他被突如而來的甜蜜襲上胸口呆愣在原地,任由她無法無天地揉挫摸蹭自己的三千煩惱絲,“你怎麼在這裏?”
“我有話要跟你說啊。”
他喉頭翻動著,硬咽下一口唾沫,孬種得連他自己都看不下去,聲音繃得緊緊的,“不必了,你之前對我說的話,我隻當沒聽見。”
“我說的什麼話?”
“……”那些甜人心肺的話,那些她不停地對他說喜歡的話,他說沒聽見,她索性就當沒有講過集體忘光嗎,“既然你忘了,那更好。”
賭氣,回頭,旋身走開。
才走兩步,才發現自己的頭發還留在她手心裏。
“頭發還我!”他幼稚地揪回被她寵幸著頭發。
“你要去哪裏?”
他眯了眯眼,“當和尚,變光頭,剪頭發!”剪掉方才掠過她嘴唇,沾染到她口水的頭發,變成純潔的不可方物,神聖得不可侵犯,上西天伺候如來佛祖的男人!法號什麼的,就用無恥無聊好了!
“你當真要變光頭?”
“恩哼!”剪掉幾根毛兒而已,不痛不癢。反正她也忘記了她自己說過喜歡他的話,生無可戀不可以啊?
“好吧,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沒有辦法噠。本來我還想說對你說那句話的。”
“什麼話?”
“你回來了,是先吃飯,洗澡,還是要我?”
“……”他不可置信地轉過頭去,看著極為自然地問出這句話。她在討好他,正中心懷地討好他。
“吃飯,洗澡,還是……”
“要你!”他眸色由淡轉濃,生怕她收回承命似的,急忙應承她。
誰讓這是他這輩子遇到過的最簡單的選擇題,連大腦都不用過濾,身體和嘴巴就會做出最原始的反應。
他背上的五指山一點也不重,隻消她輕輕的一句話,就能解開,就算代價是中了緊箍咒,他也認命了。
她歪唇抿住笑,像娃娃要抱抱般朝他張開雙手。
選擇已做,他大步向前一把將她撈進懷裏,擁抱正要深入卻又頓住了手腳,視線一撇,他幽幽地開口,“你……不嫌我髒嗎?”
“你嫌我太幹淨嗎?”她古怪地問道,“沒關係,我可以立刻找個男人玷汙我一下,你等等,我去去就來……”
“……他大爺的!你敢!”他被她幼稚的言語氣得牙根緊咬,“玷汙你這種事,不用勞煩別人,我自己來就好!”
他猛得勾起她的下巴,俯身就要吃上嫩豆腐,她抬手一捂唇,抬手指了指他們身側的佛祖雕像。
佛門靜地,還是停留在吃飯洗澡就好,限製級的動作還是要考慮下佛祖的心情的。
他看著矗立在不遠處的高高佛像,眉頭一挑,翻立起自己的衣領,將她勾進臂腕,擋住佛祖的視線狠狠地咬下去。
“不要噠,還是會看到喂。”
“有什麼關係,俗話說妻姐姨妹見了就睡,有種就放雷下來劈了小爺啊!喂,這是我家小姨娘,我就是中意她要跟她亂倫,有本事你就放雷來劈我啊!”
“轟隆”
“……”
“……進屋吧。我不想見到你被雷劈噠。”人的嘴巴不能太賤,這是老天給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