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側的宮門邊,齊天笙正手拿著信函交給一名太監,隨即在他耳邊囑咐了幾句,便打發他騎馬離開了宮門。
“又在給太後通風報信,齊公公,你這打小報告的性子還是沒變。”
背後傳來白龍馬調侃的聲音,齊天笙充耳不聞,轉身挑眉酸他,“怎樣,你參你的人,我報我的信,大家各為其主,有何不可。”
“是沒什麼不可,不過白某好心來提醒你一句,近日還是少有動作為好。”白龍馬斜倚著宮牆訕笑,“你前些時候是不是跑去我府裏,見到先祖賜碑卻未曾下馬?”
“怎樣?有種直接去參給你那兒皇帝,休要在我麵前顯擺。”他不下馬也不是一次兩次,這種破事他不是參過無數次了嗎?
“這次參你的人,可不是我。”
聽出他話裏有話,齊天笙蹙緊了眉頭,這個朝堂裏敢參他九千歲的人已是不多,除了他白龍公子,還有哪個狗膽包天的敢去奏他的本?
正思量間,幾個換班的小太監嬉嬉鬧鬧地路過這側偏窄小的宮門,幾句刺耳的討論聲飛入他的耳朵。
“這真是女人掉孩子的藥方子?”
“是啊是啊,我跟著萬歲爺出宮辦差時,有個女人掉的。”
“咱們萬歲爺已經到了出宮找女人的年紀了嗎?不會吧?”
“不是啦,是他綁了個女人送給梁太傅大人當禮物,聽說那女人是梁大人在西餘就朝思慕想的女娃,隻是狠不相逢未娶時,大概因為梁大人生性羞澀放不開,咱們萬歲爺尊師嘛,立刻就衝出去幫梁大人做媒了。結果那女人好象不是很檢點,這不,咱們剛找著她,就掉出這麼一張藥方子。”
手裏的藥方子被當作炫耀物招搖出來,下一瞬,手裏的紙頭被人一把抽走,小太監仰頭看著麵色鐵青的齊天笙,立刻嚇得跪了一地。
“拜……拜見九千歲。”
他低眸看向手裏的藥方子,手心越捏越緊,咬牙問道,“你們綁來的女人……梳什麼樣的發式?”
“唉?回……回九千歲的話,隻是很普通的丫鬟頭。”小太監微微抬頭,瞥見九千歲似乎對這答案不滿意,灰冷的眸子眯得緊緊,立刻又補話道,“就是兩顆團子頭。”
“她人呢?”
“被……被萬歲爺送去梁大人的房間了。”
“滾!”
梁幸書的房門被人粗野地一腳踹開,床上的唐三好被嚇得魂魄亂飛,她急忙探望向門口,可垂落的帷幔遮住了她的視線,她隻看到有個模糊的影子踏著重重的腳步向床邊靠近。
身後被綁住的手還沒鬆開,她尷尬地挪了挪身,低眸看了一眼摟住她,卸下所有防備睡得正熟的梁幸書。
帷幔被人抬手一撩,一雙冷透的灰眸探入,緊緊地瞅著她,眼前的景象讓他眯緊了眼,隻覺得可笑。
她究竟把他當成什麼了?
昨日還被他費心討好的女人今日就可以躺在別人的床上,給別人當枕頭。昨日還在他麵前甜言蜜語的女人轉頭就可以做出“拿著藥方子摘孩子”如此過分的事。
他牽了牽唇,不急著分開眼前交纏的男女,隻是站在床邊看著她冷冷的笑,“來,解釋給我聽,我等著。”
她從未見過他如此表情,半笑不笑隻是勉強地牽著唇,他不像之前急著撈她上馬,說些傷人的話,隻是置身事外地站在一邊像在看她笑話,她慌了神,“我被人綁進來了,梁公子為什麼會在這裏,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他丟出從那張傷人的藥方子,讓她瞬間啞口無言,愣在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