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楓飄灑,氣氛正佳。
齊天笙自得滿滿地斜倚在門邊,得意洋洋地勾唇哼笑。
他眼眸幽轉,自動越過正廳裏礙眼的路人甲乙丙丁,直勾勾地盯住自家小姨娘,在意著她的反應。
芳心可化作春水,誰知道,豆腐化了會變成什麼?
不急,他馬上就要知道了。
融化給他看吧,最好就在這個梁呆子麵前,不受控製地奔到他跟前來,小鳥依人地撲進他懷裏。
大喇喇地告訴他,他們倆同住一屋簷下是多麼不知檢點,不成體統,要那書呆最好別再有什麼邪念。
可預料之中的飛奔擁抱遲遲未來。他被晾在門邊,麵子漸漸快要掛不住,鼓起了灰眸瞪向那不開竅的唐豆腐。
喂!她還呆站在那兒幹什麼?就算是受寵若驚,也驚太久了吧?他一個人站在這邊傻傻期待,還準備好張開雙臂請君如甕,她半點反應都沒有,顯得他很白癡喂!
唐三好不是不想反應,她著實被嚇住了,什麼叫浪漫?什麼叫世麵?這些東西她都聽過沒見過。她隻知道,他不是在發脾氣,不是故意出門不理睬她,他竟然還記得她想看楓葉。
可感動歸感動,感動過了頭,心如擂鼓,麵燒如楓,她隻能手抖腳麻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做不出他要的高難度動作。。
他過份膨脹的信心像被細針戳破,搖搖欲墜,凝起黯沉的灰眸黯沉瞪住她。
你不是現在才想告訴小爺,我在自作多情吧?
不……不是噠,很難為情呀,唔,我不要過去。
她竟然因為臉皮太薄就搖腦袋拒絕他?難道他臉皮就很厚嗎?知道梁書呆要來王府,他不想再表現的幼稚又煩躁,得忍氣吞聲裝作不在意,還得表現成熟穩重又大度的大男人風範,連幫女人摘楓葉這麼肉麻的事他都做了,她在拿喬什麼?
有什麼好難為情的,我又不是要你跑過來親我。
可我要是同手同腳地跑過來,你發誓不可以笑我。
“噗!”他哭笑不得凝眸打量她分外認真的表情,深歎了一口氣,他真是栽慘了。這豆腐腦真是夠了,竟然還有心情擔心她跑過來的模樣被嫌棄,他才是提心吊膽怕自己在唱獨角戲好嗎?
“哈!哈!哈!我笑完了,麻煩你給我過來,好嗎?小姨娘?”
“好好好!”她習慣性地丟出答案,腳步開始往他身邊挪,挪到一半才發現自己上了當,“咦咦咦!”
“好就成了,我要那麼多姨來幹嗎?”
再也受不了她的慢吞吞,他上前一步霸道地攬過她的脖口,轉身就要帶她走。
“三丫頭,你要去哪?”
唐雙彩跟上前兩步,卻被齊天笙回眸頂了回去。
“當然是帶她去完成你交代的任務,你不是要她勾引小爺,供我玩弄嗎?”
分明是在幫她逃脫尷尬的窘境,可他就是這麼有辦法,能把好好的話講得難聽到不能入耳。什麼玩弄,什麼勾引的。她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腰身,眼兒一鼓。
接收到她的抗議,他置若罔聞,倚瘋撒邪。挑釁滿分的灰眸斜睨冷石一般坐在位置上的梁幸書,得寸進尺地哼道,“玩弄嘛,就是這樣的啊,我要什麼時候帶她走,隨小爺高興,我要帶她去哪,隨小爺高興,我要帶她去幹什麼,隨小爺高興!”
冰塊雕塑明顯一僵,帶著火種的眸子憤意滿分地掃視過來。
齊天笙下巴一揚,毫不遜色地還以梁幸書耍狠的表情,唐三好背對冰塊妹夫完全不了背後狀況如何,隻是看著齊天聖露出那張狠臉,踮腳就擺弄他的臉。
“你幹嗎突然露出凶樣,很醜噠。”
“很醜嗎?”他不以為意。
“唔,你又要發脾氣嗎?”有個脾氣暴躁的外甥,小姨娘總是很為難。
他琉璃珠兒般的眼眸輕轉,突然俯身在她耳邊輕咬,“你摸摸它就不醜了。”
“哈?”怎麼這話聽起來很像奇怪,對了,很像猥瑣大叔騙奶娃娃時的台詞噠。
“摸摸看啊。”
“……”有陰謀,他絕對有陰謀。
“叫你摸你就摸啊,你以為小爺的臉是隨便給人摸的嗎?”
“好……好好……”看吧,又發火了。他明明看起來就一副很隨便很沒貞操的樣子啊。
順著鬧脾氣的小外甥,她踮起了腳,手兒碰上他的臉頰,背後突然響起一陣“嘻哩嘩啦”的巨大聲音。
她正要轉頭回去,卻被他雙手扳過腦袋,“不許回頭。”
“可是,好象有什麼東西摔碎了。”而且不隻一個,最起碼有七八九十個。
齊天笙漫不經心地挑起眉,大掌扣住這顆狀況外的豆腐腦。隻是一顆不值錢的男人的破芳心摔得支離破碎了吧,管他呢。
“那些瓷器好貴噠。”她還不死心,想要逃脫他的掌控,回頭看看那些價值不菲的瓷器,都是姐姐特意拿出來炫耀的,不便宜噠。
“不要看。”他捧住她的臉,拿出了自己這輩子最真誠懇求加肉麻的眼神深看住她的眼眸,“你隻準看著小爺一個人。”
“……好,好好。”
他滿意地笑,“獎勵你,帶你去看紅葉發瘋!”
“哈?”她做了什麼特別需要獎勵的事嗎?隻是很奢侈地不去理睬那些很官僚主義的破瓷爛瓦而已噠。
不過話說回來,“你不是怕高麼?怎麼摘的到楓葉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