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3)

“梁太傅,你這樣壓著咱們世子爺的小姨娘不太好吧?交不了世子爺的差事,奉鞭很難交差的。”

奉鞭的聲音讓唐三好長噓一口氣,安心下來,還好不是那有暴力虐待傾向的齊天大聖駕到,否則免不了又是一陣虐心虐身的雞飛狗跳。

奉鞭揮手漂亮地收回鞭子,幾個麻利的回轉硬是插進兩個難分難舍的男女中間,朝梁幸書嬉皮笑臉道,“梁太輔大人,您日安。”

對這番討好狗腿的近乎,梁幸書麵色冷漠,視若罔聞,隻是眯緊了眼眸看著這不識時務,打擾他人好事的多事小童。

“你是何人?”

奉鞭拱手抱拳嘿嘿一笑,“好說好說,小的便是那不成氣候的紈絝子弟的小侍童,若是我家世子爺不懂事,不乖巧,惹著太輔大人您了,小的跟您賠聲不是,您要是還氣不過,唉,可以直接去找世子爺報仇嘛,反正那家夥人緣傷透了,滿大街都是想追殺唾罵他的人,多您一個仇家不多,不過咱們唐三姨可是無辜的,是不?唐三姨?”

“咦咦咦!奉鞭,不要這樣說他啦,他已經很不可愛了,再被你一說,好象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似的。”

一聽奉鞭這樣大義滅主,唐三好不是滋味地抗議,話還未說完,手臂上即傳來一陣鉗製的隱痛。

梁幸書陰鬱地睨住她。她竟在他麵前肆無忌憚為那家夥講話,幫那家夥護短。

一個狗腿無恥,陷害忠良,跋扈朝堂的陰險小人而已。有什麼值得她這般袒護?他究竟好在哪裏?到底有什麼東西是他梁幸書沒有的?是他不夠那家夥陰損嗎?還是他沒有那家夥小人無恥?

“痛……好痛!梁公子。”

思量間,他不自覺加深了力道,直到聽見三小姐忍無可忍的吃痛聲,他才回過神來,怕自己傷到她,猛得鬆開了手。

一邊的小童急忙抓住這空隙,將她一把扯向身後,賠笑哈哈道,“太傅大人,咱們失陪了,雙夫人還在找唐三姨呢。王爺在書房有請。”

“唉?姐姐在找我?”

“是啦是啦,咱們快走!”

見梁大人尚在神思間,奉鞭急忙推著狀況外的呆豆腐往小徑聲奔逃。

梁幸書看了一眼自己空蕩蕩的手心,漸漸握手成拳,旋步往正廳大步前行,一名小廝候在廳前,見他來到,急忙恭身相迎,將他領向齊南王爺的書房。

他心下有疑,齊南王爺不像齊天笙,他幾乎不幹預政事,閑賦在家,這位閑散王爺找他何事?

帶著疑惑推開屋門,他跨過門檻,隻見珠幕垂簾後,燃香爐騰起嫋嫋香煙,一人正雅興昂然低頭在書案上提尺裱畫,感到門被推開,那人也懶得說話,隻是不滿地抬手揮了揮,示意進門人趕緊把門關上,免得漏風進來耽誤他裱畫。

墨色金龍繡蟒袍,琉璃冠配上喜怒不定的性子——齊南王爺齊如釋。

梁幸書不動聲色回身關上木門,也不開口,隻是垂下眼簾站在一邊候著。

陰暗幽閉的書房,他被晾在角落,無人看坐,無人奉茶,宛如被人無視在一邊,一站就是好半晌,許久之後,幕簾之內才傳來幽然的輕笑。

“梁太傅好性子,不慍不火,處事不驚,來人,看坐上茶。”

話音一落,幕簾被隱在一邊的下人撩起,木門被推開,光線刺進屋內,他不適應地閉了閉眼,再睜眸,齊南王爺齊如釋已然站在自己麵前。

幽靜沉然的氣質讓人有幾分琢磨不透,不好不壞的笑掛在唇邊,接過下人遞上手的帕子,齊如釋漫不經心地擦著手。

“見過王爺。”

“免禮免禮,唉?你不是和你妻室一同過來麼?怎麼隻有你一人?”

“已派人去接她了,王爺傳喚不敢怠慢,下了朝便直接先到府上。”

“嗬。常聽龍兒提起你,本王好奇想見見是什麼樣的書生,年紀青青就被選為天子帝師,沒想到梁太傅寵辱不驚,一看就像能成大事之人,不像我那犬子性格頑劣沒個定性。”

一聽到他提及齊天笙,梁幸書眉心深蹙,抬眼望去,他正吩咐下人把他裱好的畫高掛而起。

不是萬裏河山壯闊圖,不是青山流水意境圖,竟是一副輕掃淡描的仕女圖。

那女子並非絕色,高高梳起的兩隻團髻纏著粉帶,頰色紅潤,雙手抱膝坐在蓮池邊,腳兒還不成規矩地伸進池裏踢起水花朵朵。

見梁幸書好奇,齊如釋隨性的抬手解釋,“故去的一名侍妾,想來懷念,便畫了下來。這團子頭是不是很可愛?”

被戳到痛處,梁幸書遮掩般地挪開視線,惹來齊如釋的輕笑。

“梁太傅,我那張揚跋扈的犬兒可是讓你吃了不少苦頭?”

他微怔,不著痕跡地推辭道,“王爺說笑了,我與令公子並不相熟。”

“不熟?不熟更好,今日喚你前來,是有一事相托。”

“……”

唐三好逃了初一,可沒躲過十五。

唐雙彩一聲令下,她還是拖著不情願的步子跨進了正廳。

腳跟還沒站穩,忽然雙手被人熱情的抓起,有什麼東西往她懷裏鑽了進來。

“三表姐!你在京城逍遙得把甜兒都給忘了吧!”

“甜……甜兒?”甜膩的聲音讓她恍然了悟又備感不解,甜兒怎麼也出現在這兒?她也是姐姐叫來王府做客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