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是一陣沉默。
小吳氏等了等,不見人說話,眼睛又被紅蓋頭擋著什麼也看不到,隻能試探地發出聲音:“是爺嗎?”
容忱沉默不語。
要不是容瑾已經睡著了,他早就破口大罵了。
容忱沉默不語。
隻覺得眼前之人像個小醜。
紅蓋頭?
真真是笑話。
他這一輩子娶妻之人隻有一個。
那就是顏清歡。
眼前之人不過是一場強迫而來的笑話,原以為她是想通了什麼,哪想到這心還真是大著呢。容忱越想越氣。
本就因著汝陽伯夫人的事情,覺得委屈了清歡。
又有了小吳氏的搞怪。
想來清歡對此是不知情的。
容忱冷哼一聲。
腳步聲漸漸離去。
小吳氏心裏著急了,忙撩開紅蓋頭,喊叫了一聲:“爺,你別走。”
這聲音大了一些。
就是清歡也聽到了。
隔壁屋子裏,零露聽了咬牙切齒,恨不得擼著袖子出去,揍那小吳氏一頓,真真是愛作怪,還不如學著許姨娘,在院子裏安生過活。
清歡也是一怔。
等看到零露的模樣,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零露忿忿道:“那吳姨娘真真……真真是……”她覺得講不出口。
清歡也沒有為難他。
隻是靜靜地坐在塌上,透過窗戶看著天空的一彎明月。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似乎有人走了過來。
零露悄悄告退。
清歡望著月亮:“陰晴圓缺,這月亮還真真是個奇怪的物是。”
“什麼時候你也愛關心起這些東西了?”容忱走近問道。
清歡感覺一陣香氣靠近,皺了皺鼻子,把手一推:“什麼東西這麼香。”她從懷孕之後,就不愛聞香味,屋子裏一般都是清淨的味道。
雖說有怕別人在香料裏麵動手腳。
也有擔心容瑾聞著不舒服的原因在。
這乍然聞到香氣,一時就覺得渾身都在抗拒。
容忱臉一下子黑了下來,似乎想到什麼,皺著眉頭就把外袍拖了,然後丟的遠遠地。
香味一下子就淡了下來,然後就沒有了。
清歡這才有心情打趣:“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想你了。”容忱說完抱住清歡,把臉拱道她脖子裏,聞到熟悉的味道才覺得心中平靜了下來。
他們才是天生一對。
容不得任何人插足。
清歡覺得脖子有些癢,正要伸手就被一把抓住,隨即沉淪道容忱給予的溫柔裏。
這邊一片旖旎。
另一頭的小吳氏隻剩下絕望,整個人倒在地上。
胸口隱隱有些發痛。
這是她去拉住袍子的時候,被一腳踹了的。
可身體再痛卻怎麼也比不上心裏地痛。
“你不配。”
腦海裏反複回想起這句話。
不配嗎?
小吳氏低著頭。
門再一次被打開的時候,幾個婆子進來,抬著小吳氏離開。
小吳氏睜著眼睛。
突然聽到許嵐的笑聲,側頭看去,隻見在月光下她撐著胳膊,嘴邊眼裏都是滿滿地嘲諷之情。
清歡一早起來腰酸背疼。
因著和夏媽媽約好今日去丹陽公主府,一時就覺得臉紅和丟臉。
哪知道夏媽媽仿佛跟天上掉了餡餅一樣,喜氣洋洋地。
清歡臉更紅了。
夏媽媽自以為目光隱晦地看向清歡的腹部。
清歡一陣無語,心中明白夏媽媽的想法了。
之死關於孩子的事情,她並不打算這麼早。
容瑾如今的身子,至少要等到他三、四歲了才會考慮其他孩子。
夏媽媽不認同地擰著眉頭。
清歡隻好道:“若是日後生了一個健康的兒子,能跑能跳,身子強壯,那瑾哥兒要怎麼辦?兩個孩子放在一起,是不是大家都會不敢抱瑾哥兒。”
“這……”夏媽媽捫心自問,她許是心裏依然會更疼愛容瑾一些,可也的確是不敢去抱他,隻會抱著身子壯的。
“身子不好的人,文靜的人,通常性格就比較敏感。我不希望瑾哥兒傷心難過,把自己埋到一個人的世界裏。他是我的兒子,盼望了許久的。我不是不能生,可不願意現在就生。”清歡這時一種在表態。
通過夏媽媽傳達到丹陽公主那邊。
夏媽媽沉默了。
直到下了馬車,去見丹陽公主,才舒展了眉頭。
清歡不知道她是真想通了,還是不想多一個人徒增煩惱,但到底是真的鬆了一口氣。
“夏媽媽和你說過了?”丹陽公主的臉色沒有以前那部好,似乎還有一絲病態。
清歡小心地坐在一旁,點點頭:“是說了。”
丹陽公主坐起身子,笑道:“別緊張,我這病早好了。隻是他們硬是多事,逼著我休息呢。”
清歡扯了扯嘴角,含笑應是。
“珺兒的事情,有姨祖母關心,清歡很是感激。”
“隻是……先不說他年紀還小,可自家人知道自己家的事情,娘家是個什麼情況,我心知肚明。外人也大多是因著丹陽公主府的原因,高看一眼。不然那黃大儒也沒有那麼容易就拜師成功。”
“娘家勢微,那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