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沒有查出來,是老爺親自安排的,不過……聽說的確是病了。當時丫鬟去打掃的時候還見血了……”
“見血?什麼地方?”
“是……被褥吧?”香濃有些不確定,她們也是才來,不敢正麵去打聽事情,隻是小心地套話。
“被褥?”
那就要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才會有了血。
“夏媽媽呢?”
“說是在準備明日回門的事情。”幼圓回道。
因著容忱說過,清歡隻是微微一笑。
但幼圓幸福地說:“夫人,你不知道呢,我看到好幾大的箱子,說是明日回門用的。”
“這麼……”破費。
清歡生怕別人說閑話。
蔓草小聲道:“夫人,你如今是府裏的人,總不能擔心著,擔心那吧。”
蔓草是不知道夏媽媽的意思裏麵有沒有老爺提醒的,但夏媽媽既然自己準備了,也怪不到夫人的頭上。
若是拒絕,反而不美。
清歡也是一時迷茫了,在蔓草的勸解下,很快就想開了。
……
第二日,就是三日回門的時候。
清歡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
同新婚夜那天不同的是,昨晚容忱什麼時候回來,根本不知道。
看著身旁人一疲憊地樣子,清歡不禁想知道他昨日去做了什麼?原本清歡是想等著他回來才歇息的,隻是這兩日著實累了,加上新婚那日……
躺在床上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就睡著了。
一日無夢,直到方才才醒過來,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清歡伸出手。
容忱的眉頭即使在睡夢中還是皺得緊緊地。
是有什麼心思煩惱著了?
清歡很想問一問,等指尖有了溫暖的觸感之後,才笑了笑輕輕揉了起來。
眉頭漸漸地鬆了下來,直到平坦下去。
清歡鬆了一口氣,剛想要收回手,卻是被一把抓住。
那才還是睡著的人,正睜著眼睛笑吟吟地望著自己,眼裏的清明一點也不像是剛醒過來的人。
清歡的腦子很快轉了起來。
容忱看著她的臉色一下子紅一下子又白了起來,忍不住輕笑出聲。
清歡頓時惱了。
清歡騰地想要收回手,卻是被人用力握住。
一下子眼就紅了起來。
容忱無奈:“我昨日回來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
清歡不說話。
容忱繼續說道:“起來吧,等一下要回門,珺兒怕是著急了。”
清歡這才想起正事,也不生氣了。
叫了丫鬟進來梳洗完畢。
兩個人簡單地用了飯後,就一人拿著昨日夏媽媽送過來的冊子看了起來,一人則是懶洋洋地躺在塌上,手裏雖拿了一冊書卷,卻是不知道在看什麼。
“你若是有不懂的地方,直接問問夏媽媽……”
清歡沒有理會他。
容忱笑了笑:“夏媽媽總不能一直辛苦。”
清歡應了一聲。
“我知道了,夏媽媽對我有教養之恩。”
言下之意,是你不說,我也知道。
容忱笑眯眯地收回視線,心裏卻是想著昨晚發生的事情。
南疆這一次的大軍,似乎有些不順利。
聽說幾次對陣,是這邊輸的比較多。
容忱不知道怎麼地覺得有些不安。
上上一次的南疆是讓前太子落馬。
上一次是讓自己上位了,但同時讓二皇子上位。
太子落馬之後,最年長的皇子就是二皇子,又有汪家做後盾,其他皇子的勢力幾乎要被趕盡殺絕。
當然……這些都隻是明麵上的事情。
不過……
容忱想著突然出京的何季同,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有一件事情,他一直沒有同清歡提起,是有關三老爺的死。
三老爺的死不是一個意外,卻是必須要被人製造成意外的。
容忱如今還不確定是誰動的手腳,在心裏幾番思索之後,才決心隱瞞下了這件事情。這也是為何昨晚回來得這麼遲。
說來,他幾乎是沒有怎麼睡,隻是在床上躺了一下。
從清歡醒來的時候,他也是醒了過來的,隻是故意沒有睜開眼睛,沒想到會有了後麵的事情。想著想著,又看向清歡。
清歡低著頭仔細而又認真地看著冊子,並沒有注意到有人正在打量著自己。
這容府少不得是要整頓一番的。
之前容忱不去動,應該是怕人說道。
但自己嫁進來就是不同了,新婦進門想要在夫家府裏安插自己的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到時候……動動手腳就是了。
不過還是要和容忱商量著來好才行。
容忱如今是個正四品的僉事。
清歡雖不了解他具體是做什麼的,但也明白像他們這種人言行舉止想來都有人在盯著。
清歡也擔心自己的動作會打亂了他可能有的計劃。
想到這,清歡轉過頭。
容忱忙道:“咱們收拾收拾吧,我看珺兒該是要來了。”
這回門的日子,自己過去也可以。
但一般都是大舅子或者小舅子親自上門來迎接,以示對新嫁娘的重視。
雖說沒有同顏珺通過氣,但容忱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會過來。
清歡也是這種想法。
兩人剛整理完畢,顏珺就到了。
清歡上了馬車。
顏珺剛想踩著腳踏也往上爬,卻是被容忱一把抓住了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