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天張了張嘴角。
清歡已經走到容忱身邊。
別的事情她許是會勸一勸容忱。
但關於他的母親王氏的事情,清歡隻會無條件的支持他。
想到王氏,清歡就會很自然地想起三老爺和三太太,從前在顏府的時候,不管是開始日子不好過的那段時間,還是後來他們的牌位一直是被姐弟二人藏了起來,不能光明正大的擺放出來。
直到搬了出來之後,才重新找了一處院子安放。
清歡和顏珺的意思,是等過段時間,去請高僧挑個好日子,才正式建個小祠堂,再去給父母求個長生牌。
隻是……這些事情因著清歡的婚事,一直被拖著。
容忱也沒有看容天,直接拉著清歡的手去了祠堂那邊。
清歡跪下來,從蔓草手裏接過茶盅,高高舉起:“母親喝茶。”
說完起身把那隻茶盅擺在案上。
……
“老爺,你看安……”吳氏憤怒地說道。
容天冷哼一聲。
“讓人去擺了席麵。”
吳氏不敢置信地張口:“老爺?”
容天罵道:“你不想想容豐的以後嗎?”
“你是說?”吳氏張了張嘴巴。
容天皺了皺眉頭:“讓人去擺吧,等一會兒我同他說一說。”容天想著自己今日一直忍讓這個兒子,等一下提個小要求,想來他不會拒絕吧。
當然容天也覺不允許他拒絕。
男女席麵是隔開的,女眷的席麵單單擺在東次間裏。
容府也每個什麼女主人。
清歡坐在位置上,看著吳氏想要坐下來,挑了挑眉頭說道:“吳姨娘,不知道小姑子在哪裏?”
清歡問的是容月,她是吳氏的女兒。
吳姨娘嘴角訕訕地說道:“她今日有事出去了。”
實則是,容月不高興見嫂子請安。
清歡輕笑一聲。
“真是可惜,原本還以為有個人能陪著說話的。”清歡歎了一口氣對吳氏說道:“姨娘隻管去忙著吧,府裏也沒個人,你先幫忙管著家,等日後弟妹進了門,你也就可以放下了。”
吳氏一口氣噎在那裏竟是上不去下不來。
清歡垂下眼瞼,心裏冷笑。
你不是想娶了個四姑娘過啦和我打對台嗎?
我這並先讓你們母女打起對台來。
以四姑娘的驕傲,進了門吳氏若是個繼室也就罷了,可偏偏隻是個姨娘。四姑娘自然會名正言順地接過中饋,畢竟自己並不在這府裏,已經搬出去了。那四姑娘就是這府裏最有身份的女主人。
而吳氏根本不夠看……
清歡不介意讓她們之間的戲提早一些。
吳氏看了清歡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竟是如此,我也就不招待你了。”
清歡微微笑。
“姨娘去吧,這裏有得是下人,並不缺人。”
眼下之意,自是有得是下人伺候自己。
並不需要吳姨娘伺候著。
姨娘的身份即是半個主子,但同樣也是半個下人。
所以若說她是個下人,也沒有錯誤過去。
容天再怎麼疼寵吳氏,可自己是一個嫡長媳婦。
吳氏在自己麵前這身份就會低人一等。
冷眼看著吳氏離開,清歡淡淡地說道:“你們也坐下吃吧。”
蔓草張了張嘴:“這不太好吧。”
明眼人看出,這是準備給夫人和那吳氏的……不說吳姨娘如今被氣走了,自己若是坐下來,這不是繼續打臉。
蔓草擔心會給清歡惹禍。
畢竟她是一個媳婦,在長輩麵前就有很多條條框框擺在那裏。
清歡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隻是笑了笑。
“坐吧。”
其實這一門婚事也不差。
若是容天娶了繼室,清歡才會為難。
可吳氏隻不過一個姨娘,自己嫁的人也不是庶子。
容天又是個男子,總不能跑到自己這個兒媳婦麵前耍威風吧。
就是清歡不介意,他自己也要羞死。
隻不過……
這自在的日子隻怕也不久了。
等四姑娘進了門,兩邊有了利益衝突。
雖說四姑娘和吳氏之間也會有衝突,但她們之間也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容豐,而共同的敵人就是嫡長子。
可容忱他們無可奈何,必然就會在自己身邊動手腳。
清歡如今也不過是先討一些力氣。
既然日後免不了有哪些事情,就先下手為強了。
這一頭,隻清歡一個人麵對著一張席麵。
而前頭卻是熱鬧地很……
至少是比清歡這邊熱鬧。
容天、容忱和容豐父子三人少見的坐在一張桌子上。
容忱麵色淡淡地。
隻有容天和容豐一直在說著話。
“哥哥,我敬你。”容豐舉起酒杯。
容忱看了他一眼,可有可無地舉起酒杯,卻是抿了一口就放了下來。
容豐神色微變,很快又笑著臉一口飲下酒杯裏的酒水。
容天高興地大笑:“好,好……你們兄弟二人合該如此。我這一生也就你們兩個兒子。日後……隻盼著你們二人能互相扶持。”
是想自己幫襯吧。
容忱心裏嘲笑,自己方才還真以為容天改好了呢。
看來果然隻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