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露笑眯眯地說道:“還是姑娘心疼我們。”
清歡好笑地搖搖頭:“給蔓草留一些。”
零露點頭,拿著一隻空碗拔了一些吃食出來,又叫了丁香和月季二人坐好。
蔓草回來後,低聲稟道:“已經吩咐下去了,讓他們備著醒酒湯。”
清歡恩了一聲,指了指那專門空出來的碗筷。
蔓草笑了笑,坐下來吃了起來。
清歡起身坐回床上。
蔓草幾個人吃完,拿了空的食盒放好,整理了桌椅後,隻留下一個人守著,其他人下去休息去了。
蔓草跟在清歡身邊。
“問清楚了嗎?”
“是,那錢二在府裏是管車馬的,聽說也是從東容府帶過來的,不過……似乎原來是先夫人那邊的陪房……”
“是嘛。”清歡眯了眯眼睛。
“您看著……”
清歡道:“明日的話,你就留在府裏在夏媽媽身邊多看多聽。”
蔓草應是。
“對了,蕎麥呢?”
蔓草道:“聽說是病了,去了莊子那邊。”
“這麼突然?”
蔓草低聲道:“明日……我去問問。”
清歡嗯了一聲。
對於蕎麥,清歡是唯二認識的這容府裏的人。
夏媽媽雖說同自己關係好,但到底是站在容忱那邊。且是長輩,又從前是教導過自己,不管如何,自己都要尊敬,有些事情有些話並不好問。
但是蕎麥不同……
隻是怎麼就走正巧生病了呢?
是另有原因?
還是真的如此?
可生病的話,不必直接送了出去。
就算是今日大喜之日,難道偌大的一個府宅還放不下容忱身邊唯一的一個大丫鬟嗎?
蔓草同樣皺著眉頭。
這時外頭傳來聲響。
似乎是陌生的女子的聲音。
清歡挑眉。
蔓草走近,整理了一下著裝。
“夫人……”
外頭有人喊道。
清歡挑眉。
是許嵐啊,那麼另外一個女聲應該是小吳氏了。
這兩個姨娘突然上門來。
“去開門吧。”
蔓草低聲應是。
門開了,走進兩個盛裝打扮的女子。
當頭的那一個,清歡不認識。
可後麵那一個……
“表妹……”許嵐笑眯眯地打招呼。
清歡揚眉笑道:“許姨娘好。”說完也不看她瞬間變色的表情,看向另一個人:“你就是小吳姨娘吧。”
小吳氏恭聲稱是。
清歡笑了笑。
蔓草去一旁端了一隻茶盅。
清歡吹開茶末葉子,慢條斯理地飲茶。
兩個人等在那裏。
清歡也根本不去理會。
“這茶不錯……”
蔓草笑:“這是丹陽公主府送來的,少爺說夫人愛喝,就讓我一並收好帶過來了。剛才丁香去要了熱水才泡好的。”
清歡點點頭:“給兩位姨娘上茶。”
蔓草有些猶豫。
清歡看了她一眼,隨即道:“還不上茶,難道來了這府裏規矩都是忘記了?”
蔓草忙稱不敢。
又去了桌子邊,拿了兩隻茶杯,倒了備好的茶。
茶水有些冷了。
許嵐接過來,看了看手裏的茶杯,眼裏閃過一絲厲色。
“你們兩位過來是?”
“自是來給夫人請安的。”許嵐和小吳氏同聲說道。
“也罷,你們兩個有心了。”清歡歎了一口氣,對蔓草道:“給兩位姨娘打賞。”
蔓草心裏偷笑,麵上一本正經地。
一些妝奩早就放在屋子裏了,蔓草隻去隨便拿了兩隻金釵,一人遞了一隻。
小吳氏臉色微微一變。
清歡道:“我有些累了,想來你們也是如此。就先回去好生休息吧,明日也不必過來請安,等閑了再說吧。”
這兩個人,實在讓人膈應地慌。
清歡不信是夏媽媽讓她們過來的。
容忱應該也不會這樣做。
想必是她們自己擅作主張的,可若是說她們不對,也不成。
除非事先有了吩咐。
再怎麼說,清歡也不相信兩個人會犯這樣的錯誤。
要笨也隻能笨一個人。
“是,我們就先回去了,夫人好生休息。”小吳氏溫聲說道。
蔓草送二人離開後,才轉回屋子憤聲說道:“這姨娘也……”
“噤聲。”
蔓草微怔。
清歡往門後指了一指。
“時候不早了呢。”
蔓草目光一轉,笑著說道:“可不是,姑娘晚上要不要陪夜啊。”
“你這小妮子,都開始埋汰我了。其實你是零露把……”清歡笑道。
蔓草抿嘴:“就是當一日零露也是可以的。”
清歡好笑著搖頭。
“明日還要去東容府見禮,不過……之前的話應該是會去一趟公主府?”
蔓草張了張嘴巴。
清歡歎了一口氣說道:“本該如此的。”
丹陽公主府才是容忱背後依靠的人,又是長輩。
想以容忱的心思,必然希望自己去拜見。
清歡自己也多虧了她的幫忙,明日之行總是不可免的。
“會不會被……”蔓草有些擔憂。
清歡搖頭:“肯定會。”
但那又怎麼樣。
不說容忱已經單獨出來了,就是他沒有出來,明日隻是畢恭畢敬地過去。明日該有的事情也不會少。
對於今日拜堂的時候,容天沒有任何不滿。
清歡雖有些理解。
畢竟吳氏沒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