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顥試探的問"風,如果你母親沒那樣,你有想過未來想做什麼嗎??"
陳風沉思半響才開口說"我想當醫生。"很肯定的語氣,陳風說這句話時,有他沒發覺的渴望,和夢想以遙不可及的絕望。
"原因呢?"
"我們村子裏人口不多,地處偏遠,所以沒有醫生要來,每次有村民生病,隻能土法治療,熬些中草藥喝。
有些就這麼好了,不過有些人就耽誤了,等人送到臨鎮的診所時,都過了黃金治療期。"
陳風說口中被耽誤,陳爸爸也是其中之一,急性腎衰並發尿毒,送到醫院都已經來不及了。陳媽媽受不了陳爸爸那麼強壯的人說走就走,也跟著病了。
凜顥看著遠方,悠悠的說"風,你帶我回你家,不光是拿我當兄弟,這麼簡單吧!!"淡淡的一句話,聽不出語氣。
聽到凜顥的話,陳風身體微微一僵,誠實的說"是啊,本來想從你身上榨出汁來,想想你瘦不拉嘰,大概也沒幾口可以喝,所以決定放過你。"因為騎車,陳風不用麵對凜顥,這點讓他稍稍鬆了口氣。
雖然陳風的回答讓凜顥覺得有趣。凜顥還是想聽實話說"風,我可以聽你真正的想法嗎?"
陳風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如釋重負的說"把自己的責任,丟在兄弟身上,而且是這輩子第一個兄弟,那麼卑鄙的事,我做不出來!!"
好吧,"第一"果然很動聽,凜顥有時真覺得這隻名為"風"的大熊,真是單純可愛!!
凜顥的語調較先前柔和許多,好像說件小事般"如果我說,我能幫忙,但你醫學院畢業出來,得賣給我五年,你覺得呢??"
"嘰!!"一長聲,陳風突然緊急刹車,害的凜顥因慣性的關係撞了上去。
陳風被撞的背,好像一點都不痛,他轉過身來,對著凜顥說"你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凜顥撞的不輕,捂著鼻子,聲音悶悶的"我的意思是,你媽,我能安排她進療養院,給她好的醫療,但這些花費必須算在你的帳上,所以等你畢業,賣給我五年,這也不為過。"
不是給,是借!!要還的!!不是凜顥給不起,是不能。
凜顥想私下讓何舒舒幫忙,不會動用到沈家的關係,何舒舒當初的嫁妝,就包括幾家連鎖醫院。
陳風一點也不知道凜顥的背景,不知哪來的自信,但他覺得凜顥說的是真的。
陳風激動的說"我賣!!我賣!!十年都賣!!"能解決目前的困境,就算是十年他也賣。以他現在的狀況,就算拚了命賺錢,也沒能力送他媽媽進醫院。
陳風想著,如果真能去醫院,媽她還有機會康複,若是這樣,要他做什麼都行。
凜顥狠狠潑他冷水"先別高興得太早,別以為這樣,你可以不用打工了,我現在的生活費還得自己賺呢,不要忘了,我們今天還得跟新老板談呢!!"
一直壓在心頭的大石被搬開,陳風心情很好,偶而還露出難得的微笑。
凜顥看著有點高興過頭的陳風,警告他說"等等,我跟新老板談時,你別插話,不然,我答應的事就不算數。"
陳風不明白為啥,還是點頭答應。
來到這間剛裝潢好的酒吧,地上還有些木工的工具還沒撤,木屑也還沒清理,很多椅子桌子還沒排好,這些都是全新,連外麵的套子都還沒拆,雖然窗戶大開,空氣裏還是有濃濃的裝潢味,蠻刺鼻的。
來見工的不隻他們兩個人,約莫十多人,不過,青一色都是男的。頭頭還沒來,那些人聊著天,說著他們上次麵談的經過,從他們的談話聽起來,凜顥才發現隻有他們倆是沒經過麵試,直接被錄取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GAY吧的關係,凜顥覺得這些人中,有一些特別女氣,看得他有點頭皮發麻,他觀察陳風,發覺他跟自己一樣,好像對這些人有點感冒。
凜顥對同性戀並沒有意見,以前方晨和學長也很曖昧,可他就是受不了,明明是個男的,非把自己弄成偽娘不可。
頭頭來了,凜顥目測他大約三十多歲吧,皮膚很白,鼻子很挺,右眼角下方有顆褐色淚痣,帶著無框眼鏡,穿著身運動服,拿著一疊履曆,給人的第一印象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