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有話要說:
神額~~這章卡文……推dao從來了三次……捂臉爬走
PS.局域網神卡……回帖無能……謝謝留言的大大,俺回家了一起回複-。-
PS.PS.前天做夢夢到白三和夜梵了……都是卡文鬧得-_-話說醒了以後就記得小夜梵的一頭黑發,那叫一個順~那叫一個亮~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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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西頭拐角第一家的小茶攤,茶水給的談不上如何地道,喝幹淨了掀杯蓋瞅瞅,杯底留下的淨是些碎茶沫子。可饒是如此,茶攤裏的生意做得照舊紅火。
白三舊日裏得了閑,也常往那裏跑,不為別的,單衝著茶攤裏說書的孫鐵嘴。
孫鐵嘴說書說了百來年,道行之深,功力之厚,放眼地府,無人能出其右。孫鐵嘴平素裏愛說些金戈鐵馬縱橫沙場的段子,說得膩歪了,偶爾也換換俠骨柔情兒女情長的故事。
這種故事裏的角兒,通常都往死裏折騰,一個塞著一個得瑟,結局怎麼悲摧怎麼來。
其中一個段子,講的是少年人宏圖壯誌,早春時節趕上戰事,腦袋一熱就征戰了沙場。相好的姑娘在家等,從春等到夏,再從夏等到秋,熬過了秋冬等到第二年春花開,卻隻候來心上人戰死的消息。苦命的姑娘跑到倆人定情的老槐樹下哭,哭的是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白三至今記得,當日孫鐵嘴掐細嗓音了學那姑娘哭君不歸,激起自己一身雞皮疙瘩,脾胃肺都糾到了一處,覺得那姑娘委實可憐,但逝者已逝,橫豎哭不回來,還是該想想日後當如何才是。
可惜這東西總是旁觀者清,若要輪到自己身上,想得開的沒幾個。
鵝毛大的飛雪花,棉絮絨絨一般,一片疊著一片往下墜,鋪了一地的白,踩進去一腳一個坑。
自家的寶貝老桃樹,風華正茂正當年,前些天灌了不少雨露,現下在風雪天中凍了一宿,大雪壓青芽,冰花掛滿枝。一棵水靈靈的桃花樹一夜之間成了一個倒扣的大冰坨子。
白三挺著個單薄的小身板,天天介在大冰坨子下等,風吹不動,雪打不走。
染春來勸過,小安來勸過,涼夏織秋暖冬都來勸過,染春隔天帶著麟兒又來勸了個二回,就連孟婆都遠遠的來瞧了瞧,皆被白三一聲歎給堵了回去。
白三這聲歎,歎得委實傷感,調子繞了九轉十八彎,末尾還兜了個圈兒。
旁人怎麼說他不管,每日照舊守在冰坨子下等,那人說了等他回來,那便一天天等下去,總有一天會把他等回來。
徹心涼的冰渣子連吹了六七天,第八日白三便有些頭重腳輕,隨便泡了壺濃茶灌下去,精神些許,披上衣服出門繼續吹雪。
如此再兩天,白三終於沒再抗住,幾天吸進去的寒氣進了肺,胸腔裏又騰升著一簇小火苗。外寒內火一相撞,白三兩眼一摸黑,直挺挺栽進雪地裏,不省人事。
白三在雪地裏埋了個把時辰,才被經過的兩個小廝挖了出來。兩人一個將他送回了屋,另一個去上報了崔玨。崔玨放下手頭的折子急匆匆的趕過來,白三已經燒似一隻被丟進油鍋裏滾過一番的禿毛鴨子,紅中泛青,外焦裏嫩。
白三幾天沒怎麼入眠,現在好不容易躺下了,卻又睡不安穩,噩夢連連。
夢中的白三又回到了那個斷壁崖,崖邊的桃花豔麗妖嬈,一瓣一瓣漫天飄,桃樹下依然站著個人,背衝著這邊,一頭黑亮的發被風吹得四散飛揚。
白三往前湊湊,那人一轉身,卻是夜梵,上挑的鳳眼望向白三,含著笑意。
白三頓了呼吸,跨前兩步,飛舞的桃花瓣忽然由紅轉白,雪花一般。夜梵張開雙臂,對著白三輕聲說句等我回來,然後往後一倒,跌下崖去。
白三驚出一身冷汗,倥傯間似是醒了,又仿佛還在夢中。睜開的眼模模糊糊往窗外望望,雪好像停了,簷角上滴答滴答淌著化開的冰水。染春拿著浸了涼水的巾帕進來,走到床頭,俯下身子在他耳邊一聲疊著一聲叫他名字,白三掙紮著想應話,無奈嘴皮子不聽使喚,眼瞼重若千斤,撲騰兩下,便又不爭氣的合上了。
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少時日,中間醒過一次,朦朦朧朧的好像看見了崔玨。崔玨站在門外對一個人說著什麼,聲音飄飄忽忽,斷斷續續隻能聽到受了風寒、幾日便醒的字眼。外麵那人被半掩的門遮著,瞧不清晰,隻露出玄黑色的衣服下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