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芭蕾仙子》一文中,當她觀看了古巴國家芭蕾舞團演出後,激動地說:“我心中充滿了希望和歡樂,我拚命地活動著,活動腿、活動腳,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站起來了!”
在《親愛的紡織姑娘》中,阿姨們接她去工廠裏住,幫助她收拾東西時,海迪覺得“又突然又高興,一下忘記了自己的病,恨不得立刻跳下床跟阿姨跑出家門”!
尚樓村三年的農村生活,是海迪生命中最鮮活的歲月,也是她人生最豐富最難忘的日子。她在那裏經曆了艱難,感受過困苦,她寫了那片蒼涼的土地給她的成熟,寫了那裏淳樸善良的父老鄉親給予她的真情,寫了小小學屋(談不上是教室)裏孩子們給她的歡迎。這段生活成了她創作的源泉。她的作品受到讀者的喜愛和歡迎。海迪並沒有忘記尚樓村,她說:樹高千尺忘不了根哪。
在漫漫37年的歲月與病魔作鬥爭的過程中,海迪選擇了文學作為人生的武器。她由一個隨時可能被病魔奪去生命的殘疾人而成為一名在中國文壇獨樹一幟的出色的青年作家。至今,她已經先後出版了長篇小說《輪椅上的夢》,散文集《鴻雁快快飛》、《向天空敞開的窗口》、《生命的追問》以及翻譯作品《海邊診所》、《麗貝卡在新學校》等。其中有些作品被外國翻譯出版。
而《生命的追問》,正是海迪癌症手術之後,在多次化療、放療的百般痛苦折磨之後,憑著頑強的意誌與堅強的毅力,和著血與淚一字一句鑄成的長達25萬字的一本厚重的書!
這是何等感人的力量!
海迪說得好“苦痛的土壤也能盛開鮮花!時間給予每個人七八十年甚至更長時間,唉聲歎氣是一生,快快樂樂也是一生。我已經有太多的苦痛,為什麼不選擇快快樂樂而去積極地生活呢?……當你到達痛苦的極點,堅持住,就能爆發另一種力量,一種超越的力量。”
有意誌、有毅力,有追求,又有樂觀主義精神,所以海迪常常忘記了自己是一個病人,是一個高癱位的殘疾人。她有同任何一個健康人一樣的心情,一樣的感覺。因此也和健康人一樣地投入生活、投入事業。而且她的事業更輝煌,成就更顯著。
認識海迪已多年,每每同她接觸,或是談天說地,或是互通電話,以及拜讀她的作品,實在說,在我的心目中,“殘疾”二字是和她怎麼也聯係不到一起的。誠然,她一年365天總是坐在滾動的輪椅上,她的身軀沒有站起來,但她的思想精神卻一直是站著的,而且是頂天立地地站著的。
一個人可能軀體是正常的、站著的,然而思想是貧乏的,精神是萎靡的,他站著也等於趴著。相反,一個身軀由於疾病站立不起的人,思想是閃光的,精神是昂揚的,他(她)實際上是站著的,是挺立的。是一個高大的人,一個真正的人。
張海迪正是這樣一個真正的人,大寫的人。
1997年國慶之夜,北京.
岸在北京
許多人大概會同我一樣,熟悉沈醉這個人物多半是讀了小說《紅岩》之後。後來,我又陸續在《文史資料》中讀到他所撰寫的係列回憶錄:《我所知道的戴笠》、《戴笠的繼承人毛人鳳》、《蔣介石準備暗殺李宗仁的陰謀》、《軍統特務頭子唐縱》和《軍統特務頭子鄭介民》等等。去年,長沙一位朋友又送我一本湖南出版的沈醉著《我這三十年》,洋洋20多萬言,記述了他解放後艱難曲折的改造和思想變化的曆程。文筆流暢,情真意切。他在這本書的結尾中誠摯地寫道:曲折離奇的30年過去了!黨使我從一個賣國集團的骨幹變成了愛國人士;從反黨反人民的軍統特務變成了熱愛共產黨和人民的人,這是一個多麼巨大的變化啊!新的30年又已開始。為了報答黨和人民對我的恩德與信任,今後的擔子更加重了,我決心用全力挑起來!為了祖國的“四化”建設和祖國的統一大業做出一點貢獻,以便把我另一個30年的曆史寫得好一些。這就是我的決心和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