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冷眼看著他，道：“不過每個人身上隻能種植一顆獸丹，而且成功的幾率隻有大約五成，若是失敗了，就得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可是一種很大的風險投資啊。”翟辛克譏笑道，“這麼大的風險，又有多少人願意去嚐試呢？”
“這可未必。”鬼眼道：“若是能夠種植成功，不僅可以獲得黑獸的能力，還能修煉全新的玄技。”
“全新的玄技？”蕭天寶不解。
“對。”鬼眼鄭重道：“那就是可以控製暗影的能力，人們稱之為陰屬性玄技。全新的陰屬性，加上原本的金木水火土、風雪雷陽九大屬性，便構成了如今玄技的十大屬性。”
“就算是這樣。”翟辛克不屑道：“失敗的概率還是太高，這個方法根本不可能大範圍的應用。如此，他們還是無法與擁有眾多玄士的大玄國相抗衡。”
“所以...”鬼眼眼中閃過一絲寒芒，道：“他們又成功的發現了一條可以低風險孕育玄丹的途徑。而且是與真正的玄士毫無區別的，百分之一百健全的玄丹。”
“什麼？”蕭天寶與翟辛克同時一驚。
而鳳鸞的臉色已然發白，那是一種緊張到將要窒息地蒼白。
“到底是什麼方法？”翟辛克激動地追問。
“那就是同化。”鬼眼回答。
“同化？”翟辛克不解，急切地問道：“怎樣同化？”
“我先前已經說過。”鬼眼的眼中閃出幾許無力的蒼涼，道：“有一部分玄士被拿來充當了配種的機器。”
“難道是...”翟辛克似乎已經明白，他的神色忽然變得平靜，道：“原來是這樣。穴人與玄士結合，誕下的孩子就會擁有雙方共同的血脈，也就是說這些孩子中有很大部分將會繼承得到玄丹，成為真正的玄士。這就是你所謂的同化吧？”
“沒錯。”鬼眼平靜道：“這些孩子擁有北螟國和大玄國共同的血脈，許多人日後確實也修煉了玄技，幾乎與真正的玄士沒有區別，而這些人就被稱之為螟人。”
“嗬嗬，確實是很好的方法。”翟辛克由衷的讚歎，“但是這樣一來，究竟是北螟同化了大玄，還是大玄同化了北螟，這了不起的方法有一天或許最終將導致北螟國覆滅。”
“或許正是出於這方麵的考慮，北螟國的統治階層全部是血統純正的穴人，而螟人隻是他們利用的工具而已。”鬼眼眼中閃過異樣的神采，道：“這些人一出生就被灌輸了覆滅大玄的思想，等他們長大後，一部分充當了戰鬥中的主力，另一部分便被秘密派往了大玄境內，充當了各種奸細和密探。”
“當年北銅關失守，那些螟人奸細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鬼眼望著荒蕪的四周，言語頗為悲涼，“也許在我們四人中就有螟人。”
“什麼？”蕭天寶驚呼，他將包括自己在內的四人一陣打量，輕聲道：“鬼眼師傅，你不會在說我吧？”
鳳鸞呆立在地，渾身竟有些微微顫抖，她的臉色慘白，含糊道：“鬼眼師傅真會說笑，我們怎麼會是螟人？”
鬼眼不答，抬眼看著前方，隻見天色漸暗，已是將近黃昏的時辰。
“天快黑了，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先歇歇吧，我也有點走不動了。”鳳鸞滿身風塵與疲倦，言語中卻掩不住透出幾絲驚慌。
蕭天寶到處望了望，隻見四下莽莽，滿目蒼涼，連一處歇腳的地方都沒有。
“再走半個時辰，前麵會有個小村莊，今晚我們就歇在那裏。”鬼眼抬眼望著南方，他對這裏似乎極為熟悉，接著又道：“我記得那個村莊叫做元公村，過了元公村再往南走半日路程，就是靠山城的勢力範圍了。一旦到達靠山城，我們就安全了。”
“還要走半個時辰？”蕭天寶驚呼，心中暗道：這鬼地方，老子以後再也不來了。
就在眾人無可奈何，準備再次啟程之際，翟辛克忽然眼前一黑，翻身昏倒在地上。
他昨夜受傷未愈，加之今日又奔波了一天，未進點滴，身體已然承受不住。
“小翟...”蕭天寶失聲大叫，他趕忙將翟辛克扶起，一時間不知所措，隻得求救於鬼眼，道：“鬼眼師傅，他不會有事吧？”
鬼眼道：“他的身體本就虛弱，還逞強走了一日，不虛脫才怪。接下來這段路，你就背著他走吧。”
蕭天寶心中老大不樂意，暗道：老子昨晚也受了傷，現在兩條腿還在打顫呢，居然還要背他？他奶奶的，你怎麼不背？
他心中雖不樂意，但也別無他策，隻好將翟辛克背起，一路往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