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陽就這麼似笑非笑地瞅著江慈,時間不知不覺流逝,何陽似乎不知道疲倦為何物一般,一直就這麼端著杯子瞧著眼前的人。

江慈努力動了動手指,毫無反應,他這才知道何陽給自己的這一針有多厲害。

“你要冷靜點。”江慈決定好好勸勸對方。

何陽還是笑眯眯,“我什麼時候不冷靜過?”

江慈腹誹,就你這瘋子整天都在歇斯底裏,還一直冷靜?

不過這些話也就隻能放在肚子裏,江慈強擠出一個笑容,“我知道你是個要麵子的人,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何陽裝作不懂的樣子,“哪樣的事情?”

江慈心說你莫名其妙把我綁到這裏,還要對我這樣那樣,難道不掉價?

何陽終於把杯子裏的酒喝掉了,江慈鬆了口氣,額頭上粘著紅酒的頭發讓他十分不舒服,他總算不用擔心眼前這個瘋子又給自己澆上一腦袋了。

密閉空間,自己手無縛雞之力,麵對著的是一個腦子不清楚的家夥,江慈覺得自己真是買了彩票了,這彩票還是要命的那種。

他有一瞬間甚至反思是不是自己壞事做多了,遭了報應。

何陽瞅著江慈那張臉,心裏的怒氣居然逐漸消退了下來,他自己也覺得很奇怪,明明之前覺得這小子不知好歹,沒什麼本事還想著算計人,現在瞅著那張臉卻怎麼也恨不到哪裏去。

“你和人合作,抖出了我一些事情?”何陽終於來了一句。

江慈一臉茫然。

“你也別弄出這種表情來,我今天把你請過來,當然是心裏有一麵明鏡了。”

江慈忙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謊話說多了也不怕遭天打雷劈麼?”

江慈依舊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我什麼時候說謊了,我是個誠實的人。”其實他心裏早就樂開了花,他這不可不是被天打雷劈,他這是直接給老天爺送到了另一個世界。

江慈回想起當時刻骨銘心的痛,居然覺得有些不真實,似乎自己從沒滿臉是血的咽下最後一口氣一般。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何陽是不想動,江慈是動不了。

江慈想辦法安撫何陽的情緒,平時一張沒得理也不饒人的嘴這時候繳械投降,話全撿著好聽的講。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江慈很順溜地就把這話吐了出來。

何陽勾唇一笑,笑得意味深長,“還說不說謊,這不就說了嗎?”

江慈表示這完全不是啊。

“這哪裏是謊話,這是真話,真心的。”

何陽挑眉,“小孩兒,你的心思我知道,我以前那是太放心了,現在我倒要瞧不起你了,這時候裝出這副順從的樣子,可不是大大的謊話?”

他終於動了,走了幾步,伸出修長的手,指頭掐著江慈的脖子。

江慈等著對方膚色健康的胳膊,呼吸一陣急促,脖子上的力量越來越大。

他感受到了自己青筋暴突,喉嚨卡著東西,呼吸越來越不穩。

眼珠子似乎都要爆出來。

江慈想動,可惜手腳都沒了知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眼前依舊笑得雲淡風輕的男人。

不肯能,江慈不相信對方就這麼地把自己送往地獄。

他這個人,絕對不會讓自己死得這麼輕鬆。

何陽看著臉色成醬紫茄子的江慈,心裏頓時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感,太爽了,這種感覺,看著眼前人痛苦不堪,看著一個生命漸漸流逝,他心裏突然爆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樂。

虐待,似乎激起了心中隱藏多年的快感。

懷恩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喝著咖啡,天色快晚了,他瞧著窗外,很愜意地把手放到臉頰上,一副悠哉的樣子。

“謝麗絲小姐,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你真是個美人。”

然而“美人”早已不在這個地方,她跟著徐映離開了這裏。

“先不要打草驚蛇。”謝麗絲說道。

徐映擰眉,“就我們兩個可能不行,真的不要聯絡警方嗎?”

謝麗絲想了想,“我怕對方惱羞成怒,我們還是先摸清楚情況,然後再作打算。”

徐映點點頭,雖然他心中還是有些猶豫,但是謝麗絲畢竟更了解江慈,她的決定徐映當然支持。

何陽站在頂樓的屋子裏,看著腳底下渺小的人類,不停的車流,抑鬱許久的心情暢快起來。

“馬失前蹄啊。”他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