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保安維持秩序,亂糟糟的人群終於稍微平靜了點,徐映拉著江慈,等了幾分鍾,兩人總算出來了。

出去之後江慈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湧入肺腔,他覺得自己這才算活了過來。

然後他看著徐映,問:“你那老同學怎麼回事?”

徐映神情淡漠,“不知道。”除此不再多說。

徐映不想說的話江慈就算使出全身功夫也不能挖出來,對此他很有自知之明,當下就不再問了,但憑猜想,他也能知道事實會是如何。

趙可大概是倒黴了,江慈記得他被爆出過醜聞,卻沒想到會是在這個時候。

一時間電視上報紙上鋪天蓋地的都是關於趙可的新聞,隻是這次不再是好的報道,全都是說他被包養、脾氣差、打女人這樣的□□。

娛樂圈就是這樣,好的時候把你捧上天,壞的時候牆倒眾人推。

隻是,蒼蠅也不會叮無縫的蛋,趙可本身就有問題。

江慈想回到自己的公寓,徐映卻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把他留了下來,江慈當然樂於享受更好的生活條件,於是愉快地答應了。

他回到了劇組,順便帶了些徐映老家的特產,接著就開始拍戲了。

吳峰還是臉色蒼白,脾氣也照樣的壞,卻沒找江慈麻煩。

這些天江慈忙著拍戲,可以說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根本不知道外麵早已鬧得天翻地覆。

某天,小助理正對著報紙唉聲歎氣,江慈走過去,一眼就看到了那篇新聞。

“息影?”

小助理抬頭,不無遺憾地說:“趙天王最近壓力太大了,說是要暫時退出娛樂圈一些時間。”

說是“暫時”,但江慈知道這人再出現在公眾麵前的時候就是自殺上報了。

他沒和助理繼續說話,而是自顧自地走了,電影拍得差不多了,他也有了休息的時間。劇組裏那個龍套——醉酒拍著江慈肩的中年男人還在,他雖然沒戲份,卻也在劇組幫忙打雜,看見江慈的時候,立刻就笑著走了過來。

江慈跟他關係不錯,這次還給他帶了不少好東西。

那人說:“江慈啊,怎麼樣?”

江慈笑道:“還好吧。”

那人點點頭,“你確實很不錯。”說到這兒,他又想起了什麼,忽然歎口氣,“我有個親戚是做編劇的,也算有些人脈,可惜我沒本事,給我我也上不了戲,倒不如把你介紹過去。”

江慈連忙擺手,“這怎麼好意思呢?”

中年男人笑,“這有什不好意思的,是人才就不能埋沒,我這是喜歡你這年輕人啊,別的人我也不告訴他。”

“我那侄子還算有些名氣,我把他電話給你,到時候你們見個麵,年輕人之間的事還是要年輕人自己處理啊,我們這些老人跟不上腳步啦。”

“哪裏哪裏,您正年輕著呢,身子骨多好啊!”

中年男人油光滿麵的臉頓時笑開了花。

江慈表麵上客氣,卻還是接過了男人遞過來的號碼,他們又說了一翻話,之後才各自散去。江慈掏出手機,躲到一個角落裏,手機上的聯係人全都按照一定規則排列著,分為對自己極為有用的,有一些作用的,以及純粹湊數的。

他小心翼翼地把這號碼存上去,然後若無其事地把手機塞回口袋。吳峰除了拍戲一般不會和江慈多說一句話,這時候卻冷著張臉走了過來。

江慈遠遠地看著他蒼白的臉越來越近,知道這人絕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和自己說。

果然吳峰開口了,說話的時候還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不屑,“徐映讓你今天早點回去。”

江慈有些奇怪,徐映難道不會直接給自己打電話?非要找吳峰?不過他也隻是想想,倒沒問出來。

快到傍晚了,江慈開著公司給自己配的車往別墅趕,說實在的這輛車真的有點破,除了代步沒任何可以讓人看得上眼的地方,但就算這樣公司裏還是有不少人眼紅,畢竟不是每個新人都有這待遇。

江慈的這待遇完全來自徐映,因為對方沒空去片場接他。

江慈摸到家門口的時候,就聽見裏麵傳來了陌生的人聲,他確定這聲音不是徐映的,躡手躡腳地走到窗口,江慈眯起眼睛往裏麵看。

入眼的首先是一地的玻璃碎片,接著是一個正在摔東西的年輕男人。

“徐映,你真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