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說我今天學喝酒了,她像個老手一樣回我說:“喝酒還要學?大我兩屆的人連喝酒都不會?”我覺得我被深深的侮辱了,但在她輕快的言語中卻覺得這偶爾讓讓她也挺好玩兒的。
部隊裏管理很嚴格,我沒有答應父親用他的特權,我更不想跟我一同進去的戰友都知道我有一個有軍銜的父親。
軍隊生活當然是索然無趣的,這個索然無味的日子卻不知不覺的過去得這麼快,這也許就應了那句“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那天不知出了什麼事,有兩個比較要好的戰友發生矛盾打了起來,當時宿舍就隻有我在,我一般不喜歡管這種閑事,但入伍兩年裏集體意識也變得特別強,所以就上去拉架,不曾想我就那麼倒黴的成了傳說中的炮灰。
兩個戰友略帶歉意的陪著我去外麵的軍區醫院就醫,其實我覺得並無大礙,但怎麼也拗不過戰友的“盛情”。這事也算是有喜有憂,憂呢就是醫生囑咐隔周出來檢查一次,喜呢就是外出可以領回收了那麼久的手機。
消息很多,多數是同學發來的慰問情況,一般都是八卦一下當兵的“樂趣”,桐顏的消息夾在眾多“慰問”消息中顯得孤獨而寂寥,我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想到這樣的詞來形容,我隻當是當兵當傻了。
她的消息隻有兩條,一條是新年快樂,另外一條是說她馬上要出去實習了,目的地是G市。手機上顯示兩條消息的發出時間卻相隔了兩年零四個月,我不驚覺得恍忽,感歎時光如水。
看她在線我迅速回了她,她很快回複過來,抱怨最近忙著畢業論文不過都忙得差不多了,預計下個月就要踏上社會的旅程。我說了些刺激和鼓勵她的話,她還是跟以前一樣一刺激她就惱怒,看來的確需要社會旅程好好洗禮洗禮。
從醫院回去的路上坐的出租,窗外的樟樹都黃了葉,又是初秋,冷漠的離別季,我們同在這個時節離開各自留戀的地方奔向遠方,不知她是何種心情。
父親知道後要來基地看我被我婉拒,我不想因為這點兒小事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騷動,更不想在即將到來的晉升上成為踏板,我想評自己的實力。
年初,桐顏跟我留言問我去年一個人在這邊是怎麼過年的,心情怎麼樣沉重不沉重。我不禁勾的嘴角,她渴望回家過年又苦於工作而不能,想從我這裏得到些信息好提前做好心理準備。我並沒有回她,而是在元宵的下午給她發了我值班室的座機號碼,特別標明晚上八點二十打,其實我並不知道她會不會打,但我就是有那個直覺覺得她會,而我也隻想用這樣的方式讓她放下思鄉的心。
原本今天不該我值班的,因為這事兒所以跟人換了,八點二十五的時候電話才想,我例行公式的報了基地信息和個人信息及編號,久久那邊都沒有反應,過了大概二十多秒的樣子,一個怯怯的女聲小聲問道:“我找馮弋。”
我不禁笑了,語氣也沒了之前的那麼嚴肅,一直緊張的心情也落定下來。我淡定如斯的回,“我就是。”
她卻不再跟剛才那樣細聲細氣的講話,聲音一下撥高了不少,用質問的口氣問我,“是你就是你嘛還搞得那麼嚴肅,真嚇人。”
我被她的語氣給逗樂了,但還是一本正經的回她這是工事需要,而且我們的談話不能超過兩分鍾,因為這是值班室電話,上麵隨時有人監聽。她這麼一聽倒嚴肅了不少,跟我道新年好還跟我要紅包,又說了堆今天年夜飯的菜名兒,而後匆匆掛機。
這樣一個心思單純的女生在不認識的人麵前講這些尋常事,我卻覺得像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打來電話寒暄,但又覺得不似老朋友那般親切,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油然而生。
大年初一,新的一年新氣象,而這也是我新的開始,我的晉升被批下來,打電話給退伍的老戰友報喜訊,他們都誇我是進來晉升最快的人,而且還是少尉。其實對於父親來說這點晉升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他的要求遠不是這些,隻是夾雜著些許的愧疚沒有用言語表達出來而已,隻當我是進來玩兒兩年消散時間忘掉過去。
上天似乎特別眷顧我,因為升職了所以跟以前不一樣,能配行動電話也能常出去。書楠的電話就是在那天打來的,因為有快遞要送來開始我還以為是快遞的電話,接起來後卻是驚訝無比,她從哪裏得到我的電話我不得而知,而她對我講的話卻讓我久久都縈繞在耳邊。她說:“馮弋,我想跟你交往,想了很久,我願意等你,請你不要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