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桐顏的時候我正念著金融的大三順帶攻讀研一的法學,這種事情是不被允許的,但因為家裏情況特殊所以我也順理成章成了例外,可我卻不喜歡這種例外,這種從小到大都如出一轍的例外。
那天導師布置了英語演講,演講的內容全是專業的,所以要用到很多的專業素語,而那時的我又要兼顧研一的法學,所以並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收集材料準備演講稿。同學說最近很流行用博客,上麵有好多文藝青年和常識不錯的人,也許可以叫他們幫幫忙。
我第一次周末在學校宿舍裏用電腦注冊了博客,那上麵的人的確很多,好多人喜歡在上麵寫博文,不過大多都是比較傷感的文字,我對那些一向沒什麼興趣。
沒注冊多久就有好多人跟我打招呼,天南地北的都有其中也不乏有同校之人,有一往篇博文很是吸引我的眼球——論愛情即將泯滅的人性,這篇博文通篇其實也沒什麼好吸引人的,隻是題目太過犀利,讓我想到一部外國老電影。按著不耐將其看完,覺得除卻題目搶眼之外文筆卻也就平平,但怎麼說也申請了一個博客不寫點什麼又不像話,要說像他們那樣寫些什麼酸不溜秋的文字我卻也是幹不來的,就在網上隨便找了一句話複製上去——“我們都是大海裏的魚,遊著遊著就散了。”
寫了博文後反響更快,來打招呼留言的人比之前多了很多,我就給每個來看過我的人都發了一條消息,請他們有空的時候幫幫忙,隨便找找其餘的我自己改,還留下了郵箱。
當天晚上就收到了好幾卦郵件,不過大多不能用,其中有一個人卻發了兩篇,雖然用處不是很大卻還是挺感謝她的用心,郵箱名字叫作“風吹散了蒲公英的方向”,很矛盾的一個名字,不過一看就是個女孩子才會取的名字。
我給她回了郵件,可能郵箱是qq的緣故,所以第二天她就加了我,我很少用那個聊天特別是上了大學之後更是沒有閑暇的時間來跟人交流,更別說陌生人了。
她是個比較奇怪的人,一聊天就發表情從來不打字,有時候會在很多裏麵摻雜一兩句話,一般我有空的話就會回她,她發情我也發她打字我就回話,從小的家教告訴我這是基本禮貌哪怕是對陌生得看不見的人。
後來我們漸漸相熟,不過那已經是一個年頭之後的事了,那天是十月中旬的某一天,我告訴她我要入伍了。她感到特別驚訝,也許在她的世界觀裏本科念完就應該繼續念研或是出去實習工作,而我卻在大家都忙著想快點出去實習的時候入伍,但她畢竟是外人,有些家裏的事更是不方便對一個不認識的人講,當然也沒有那個必要。
將近月底的樣子,父親打電話到學校問我手續辦得怎麼樣了,說是要在我走之前提前給我慶生,我答應會早點回家,這一入伍可能有兩三個年頭都是不能回家的。
辦完手續出校門時卻在校門口意外的碰到了高中同學沈書楠,她比以前的個子高了不少,頭發還是一如既往的長發,不過卻追尋潮流染了個酒紅色。
都說秋天是個傷感的季節,因為它代表別離。
我沒想到的是在這個離別之秋,居然能再次見到從畢業後就一直未曾見過麵的初戀,想來這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
沈書楠是我高二的時候才轉過來的,後來熟了才知道她的父親跟我的爺爺是很要好的合作夥伴,所以她時常會來我們家玩兒,那時我沈書楠還有陸吏總是一起放學。無遺,年少的我對同樣年少美麗的她產生了好感,但這種好感一直被我埋藏在心裏最深處,直到我入伍後。
當天家裏來了很多人,極少回家的父親也從部隊趕了回來,名為為我踐行。爺爺從知道我要走父親那條路就一直不高興,飯桌上也是一如既往的拉著臉,那天我破天荒的喝了很多的酒,白的紅的都有跟家裏的長輩平輩都喝,不知是因為高興還是因為悲涼。
我願意答應父親入伍是因為不想接管爺爺的公司,爺爺對陸吏的母親有愧,但卻又礙於他是外孫而不想將公司交給他。父親對母親不愧,所以極盡的想要彌補在我身上,我要逃避問題所以他順理成章的幫我掩護。
那天晚上我主動找桐顏聊天,我們沒聊幾天就互相說了名字,名字這個東西我從來不會費腦力去想個什麼假名兒糊弄,她,或許是根本沒想到還能用假名。她許是不在好久都沒回過來,等她再回我的時候酒也醒了大半了,老實說她並不是個特別聰明的女孩兒,因為跟她說話總有種在逗小孩兒的感覺,但今晚我卻覺得悲涼中似乎有點小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