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烈的辣味立刻在不大的亭子裏彌漫起來,好奇的趙彪湊近一看,馬萬裏嘴裏嚼的正是早前從馬家兄弟口袋裏掏出的紅辣椒,不禁驚奇地問道:“馬叔這當口您還忙著吃?指天紅這樣大口嚼****辣死人的好不好?您,您是準備多吃點兒嘴裏噴火燒死這耗子嗎?”
馬萬裏辣得說不出話來,邊抹眼淚邊繼續往嘴裏塞辣椒狠嚼,但一口也沒咽下去。攤開手掌噗地吐出一把紅沫子,猙獰一笑,將嚼碎的辣椒從白鼠臀~眼裏塞了進去。
本來半癡不醒的白鼠立刻眼珠子凸了起來,但是尖尖的鼠嘴被布條綁住怎麼也叫不出來,身子扭得跟麻花一樣。趙彪驚叫道:“馬叔您這……這麼做太損,太損了。”馬萬裏辣得邊拚命哈氣邊獰笑道:“不對敵人殘忍,怎麼******讓自己舒坦?”隨手把不停扭動的白鼠扔到頂住亭門的八仙桌上,隻見被綁住的白鼠像一條被扔到岸上的鰍魚一樣不停蹦躂。馬萬裏吼道:“還呆著幹嗎?快,快挪個縫把它扔出去!”
趙彪不知道馬萬裏在搞些什麼名堂,但知道這馬叔做事看似荒唐,每一步都有自己想不到的深意。眼看亭子木牆上有些地方已經從外麵被啃得露出了尖尖的鼠嘴,顧不上再問,一拉八仙桌從露出的門縫裏把白鼠扔了出去,又連忙把門頂好,一時夾住了兩隻就勢往裏鑽的黑老鼠,嘰嘰慘叫。
綁著的白鼠噗地落在離亭門不遠處拚命扭動,亭外正在鼓氣吹哨子的大黑天一看自己心愛的寵物被糟蹋成這樣眼都紅了,再顧不上吹哨子,大叫著“八嘎牙路,死啦死啦滴”撲向白鼠,心疼地飛快解開白鼠身上的布條,忽然慘叫一聲,被解開束縛的白鼠一口死死咬住大黑天的眼皮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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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寧寺塔的樓梯上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芫狼罵了一句,這群和尚忒娘的煩,轉向臧參謀道:“這牆上老壽星咋得罪你了?下手真狠,看這臉上得被紮了多少針?”臧參謀笑道:“才六針。這是我在師座麵前誇下海口,要施法拘拿躲藏在木林城裏的倭國妖孽壽老人。”
芫狼“啊”了一聲:“拘神捉妖?我說臧參謀你怎麼這麼處處透著邪門呢,敢情你是道士出身!那抓來的妖孽在哪兒呢?我怎麼什麼也沒看到?”黎陌阡皺眉道:“老芫你不要再鬧了,捉鬼拿神什麼的隻是笑談,我願賭服輸,不用渾岔。”芫狼急道:“師座你也忒老實了!你想,打賭就是做生意,哪有一點兒不討價還價的。姓臧的答應你的事情做不到,你幹嗎非要做到答應他的事情?”
黎陌阡一怔,暗想芫狼雖然是個粗人,這番話倒是細理。抬頭看向臧參謀。臧參謀笑道:“芫營長的話好在理啊,隻是,誰說我答應師座的事情沒做到呢?”芫狼催道:“做到了就要讓我們看到才行,看到妖神才算你給了交代。”臧參謀聲音低了一些:“說得是,如果捉不到壽老人,怎能給自己,不,給師座一個交代。”
黎陌阡看著臧參謀臉上的神情忽然心裏一動,低聲問道:“那北鬥第七星,可是瑤光?”臧參謀手起第七針釘入七神圖中的壽老人的口竅,緩緩道:“知我者師座。不錯,這北鬥七星最後一星正是天關破軍瑤光星,拘邪神壽老人最後一魄雔飛魄。”
此時室門被推開了一條縫,露出一張臉,一眼看到作戰板上紮滿針的壽老人畫像嚇得一愣。
臧參謀陡然舌綻春雷大喝一聲:“七星聚華,北鬥追魂,妖孽壽老人還不服罪!”死去的天書和尚最小的聾啞徒弟福平推門而入,發愣間被吼聲驚得慌忙後退,卻被後麵一群急匆匆的和尚給擠了進來,七嘴八舌道:“師座,原來我們真冤枉了芫營長!剛才福圓聽說你們要抓殺我師父的倭國奸細,便偷了你的馬想逃,卻被棗紅馬摔下踢死了,看來他才是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