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察院辯護人淡淡的一笑:“法官閣下,這是被告當初自行簽署的招供書。”
法官點了點頭:“拿上來。”
經過不少時間的翻看和討論,隨後,平靜的道:“原告可以繼續成述。”
“9月9日當晚……不要忘記被告當時正在校園的一側等候著閆世凱喝酒回來,可是不久之後,閆世凱就傳出了死訓,時間、地點、殺人動力都有跡可尋,請法官和陪審團閣下明察秋毫,我的第一輪成述完畢。”不可不說,這個律師的實力相當的強,從點滴中觀察入微,凸顯主旨。
“被告,請闡述不同意見?”法官又是威嚴的說道。
馬濤現在是有苦難言,讓他闡述,可他又用什麼成述?
“我自己來”,吳紅龍往前挪了一步,讓鄧蘭欣更好了接近話筒,後者虛弱的說道:“我希望在我有限的生命當中,能夠走的瞑目,不讓父母蒙羞,也不讓餘校長為我白了滿頭。”
“欣欣,我們去治病,去治病,不要再說了”鄧蘭欣的母親不斷的哭訴,希望能讓自己的女兒回心轉意。
“欣欣對不起,是爸爸害了你,爸爸不該灌輸你太多的思想,讓你變得如此剛毅。”中年人心中不住的歎息,淚水無聲無息降臨,隨風飄蕩。
“咳咳”止不住的一個咳嗽,接著講述起了她和男孩的相知、相戀,當然隻是暗戀,真是聞者傷心,聽著落淚。一個個詞藻並不華麗,可是卻打動了所有人的心。
休息了片刻,法院內又響起她獨特的聲音:“被警方定為犯罪嫌疑人我並沒有生氣,因為我有嫌疑,可是真正讓我氣憤的是,這些披著警察外衣的人,告訴我說簽署一份沒有殺人的協議書,我就可以離開了,而這份協議書就是你們看到的招供書。”
“反對,”在法官的示意下,檢察院的辯護人出言反對道:“我承認被告故事講的很唯美,可是恰恰是這唯美的故事給了我們啟發,被告在被死者拒絕了許多次之後,得不到愛,又看到死者閆世凱和他的女友十分和睦,形成心裏扭曲,從而走上了殺人的道路,不然我是問大家,一個江浙大學,國家頂級學府的高材生會分不清是協議書還是招供書?現在之所以調轉槍頭,我有理由懷疑是受到了有心人的蠱惑。”
“反對有效,被告請作答”!隨著法官的話音落下,王剛提著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原本一切的事情都朝著他的預計在走,周樹清的病危,於飛的意外失蹤,市局變成了他的後花園,本來鄧蘭欣無論簽不簽這份招供書,即使是強製手段也會讓她簽上,然後在看留所製造一起意外,神不知鬼不覺,隻要不是真正的罪犯出現,所有人都會認為鄧蘭欣是為罪自殺,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於飛突然的回歸打破了他的整盤棋,目前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最不記還有餘鵬飛這個替罪羔羊。
不過他們也不是毫無勝算,這份自行簽署的招供書就是鄧蘭欣最大的敗筆,而且她此時的身體恐怕支撐不了太久,人一旦沒了,還不是任由他說了算。
聽到法官的質疑,鄧蘭欣淒涼一笑:“我懷著美好的憧憬看生活,奈何世人要負我,曾經我們如此相信的警察叔叔,原來並不如想象之中的美好,我沒什麼好解釋的,要怪隻怪我有眼無珠,信錯了人。”
“綁”隨著一聲木榆的聲音,法官威嚴的說道:“介於被告的身體狀況,就不暫庭休息了,下麵雙方進行第二輪的闡述。原告”!
原告辯護人點了點頭:“我申請帶證人上庭,她們都是被告大一的室友,可以證明被告性格孤僻,精神上存在很大的問題”。
“批準”!
隨著四五個女孩的出現,鄧蘭欣的身體沒動,心卻是微微一抖,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所謂的“親人”會在她的傷口撒鹽。嘴角處不斷的低喃:“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雖然幾個女孩始終都低著頭,可是每一言每一句都無外乎在鄧蘭欣渾身傷痕累累的身體上再次添上一個一個的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