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視什麼?應該重視牙疼發炎是免疫力下降。免疫力下降是因為高血糖現象。而血糖超高顯然是體內已隱潛了糖尿病。這時候如果全麵體檢,或者作個血糖化驗,真相不就大白了麼?可惜咱不以為然,頭疼醫頭,腳疼醫腳,牙疼當然醫牙,還自以為是對症治療,豈不知道又錯過了身體的警告,連懸崖勒馬的機會也失去了,怎麼能不跌落萬丈深淵?如此思來,還能怨怪一病就呼雷閃電,沒有個輕發初始的開端?隻怪自己粗心大意,一次又一次錯過了時機。
有時候,靜夜難眠,咀嚼這體內的忠言和警告,漸漸醒悟,人這一輩子是糊塗活得多,清楚活得少。不要說把世間其它道理弄明白,連自己的身體弄明白也不容易。難道真是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不識廬山真麵目,無礙自己的肢體健康,而不識肢體真麵目,就要大大降低生活質量了,甚而,要和病痛廝守,要和苦惱結伴,太可怕了。了解自身太重要了!
然而,了解自身又談何容易。人體真是一座神秘的宮殿。精密的結構就不說了,那些發出信號的特別語言不是任誰也能破譯的,破譯了不是任誰也會重視的。說到特別語言我想多談幾句,哪怕我的說法有違醫學成論,我也要真誠地訴說,對與不對,供你參考吧!肢體特殊語言無外兩種,一種是有聲語言,這類是打飽嗝,打噴嚏,打呼嚕,當然也包括那不雅觀的放屁。且莫小看了放屁,那是腸道通暢的標誌。若是不放屁了試試,不憋壞才怪呢!另一種則是無聲語言,這類是用小恙小疾來提醒人們注意了,胃酸,手麻,腳木……等等,當然也包括我說到的牙疼,說不定那病是聲東擊西,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而火尚不大,還沒有燎烤著你的顏麵,因此,你便無所謂。然而就是這無所謂的小病,卻會發展成有所謂的大病。而一旦釀成大病就會悔之晚矣。所以,這小恙小疾,應該重視,應該好好重視。
我懂了,我重視了,可惜已沒重視的必要了。隻好將這必要奉送你,願你用這必要嗬護自身健康。
要提防穩定中的漸變
我是1988年發病的,今年是2002年了,進入第15個年頭了,扳開指頭細算也有14年時光了。這14年中,我的痛苦很多,卻也過了幾年安穩日子。安穩日子有幾年?大致不少於8年。這8年是我生命中很珍貴的時光,我享受著常人的正常待遇。雖然知道病仍在身,隨時相伴,但由於使用了胰島素,飲食起居沒有大的波折,偶染風寒,頭疼發燒,和普通人一樣,吃點藥,打打針,過不去,再輸點液,便會好轉。因而,這段日子過得算是平平安安,算是幸幸福福。
我所以要把這段日子當成幸福時光,是因為生活中曾經曆了病痛的折磨。先前看到有條幅寫道:平安是福,我不以為然,甚而發笑,平安怎麼能是享福呢?這標準不是太低了嗎?享福至少應該有好飯吃,好衣穿,好房住,還得有份好心情呀!病痛一來,我的思想變了,變得和先前大不一樣了。發病的時候,我家的生活條件有了很大變化,至少變得比以往好多了。論吃,論穿,論住房,哪一樣也是過去沒法比的。吃飯穿衣別說了,單說住房吧!在鄉下,我家蓋起了5間大瓦房。那瓦房在村裏是獨一無二的。住在裏麵,高大敞朗,寬闊明亮,比以前住的那低窩小廈強多了。以前在老院,我們住在東廈,裏麵盤著個大炕,炕下隻有一張單人床的地方,還放了一個大櫃,好歹要擱些衣物嘛。這一來,地盤更小了,兩個人在炕下回不過身。住進大瓦房,真有些受寵若驚了。
可是,一進城又成赤貧了。沒有住房,住在丈夫機關裏的一間小屋。小屋是丈夫原先住單身的地方,當然小得當然。隻是,要住我們一家五口,任怎樣也是擠不下的。兩個大孩子隻好住進丈夫的辦公室。我們和小女孩將兩張單人床並在一起,算是安了鋪位。東西沒地方擱,就在床頭安裝暖氣片的空隙墊塊木板,將一應衣物摞了上去。冬天好說,棉衣都穿在身上,摞不高。到了夏天,棉衣一脫,就是高高的一摞。摞高了很難摞穩實,有幾回,夜夢正酣,忽然有天塌地陷的感覺。驚醒一看,原來是高高的衣物塌了,壓在了身上。於是,鬆口氣,抽出身來,再仔仔細細一件一件摞上去。摞穩實了,接著入睡吧。可惜,眼皮閉得再緊心裏也是亮堂的,一點兒睡意也沒了。翻來覆去地咀嚼這苦日子了,盼著有一天在城裏也有個自家的房子。
這一天,說來便來了。丈夫機關統一蓋房,獨門獨院,兩層的小樓拔地而起。我們擇個吉日,搬了進去。說是搬家,其實是另行安家。搬什麼呀?那小屋裏的家具沒有一樣能用的,等於重新安了一次家。住進其中,嶄新的房,嶄新的床,嶄新的衣物,活像是剛剛新婚一般的。那就好好品嚐這幸福的滋味吧!是該好好品嚐,遺憾的是,三天兩頭鬧病,病痛中的人哪裏嚐得出日子的美妙?倒是不時地懷戀過去,哪怕讓我在鄉下風裏雨裏的勞作,哪怕讓我在機關窄屋鬥室裏擠憋,隻要不鬧病,我真謝天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