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在寂寞中觸摸快樂(1 / 3)

墨中白

初識我的人,都不相信我會寫小說。也難怪,生活中,我待人處事,總是心直口快,說起話來,滿口蘇北方言,衣著也不修邊幅,黑胡子包裝一黑臉,沒有半點斯文的樣子,壓根兒不像是一個搞文學人的模樣!

老婆也曾多次說我,是文入就應該有文化人的樣子,說話辦事要注意點形象。可我卻不以為然,我不喜歡故作姿態,更不喜歡壓抑自己,我喜歡盡情釋放自己的快樂。感謝文字,因為迷上她,我才可以不用顧忌自己所謂的形象,把所思、所想、所愛、所恨,甚至是罵,全通過文字釋放出來。我創作,我快樂。生活中,我沒有別的愛好,連簡單的打紙牌也不會。我喜歡笑看生活中的芸芸眾生,喜歡聽談遠古的醉人傳說。

記得兒時,我最喜歡聽奶奶講故事:張果老的毛驢踢翻木桶水漫泗州城,朱洪武定都錯數九座梅花山,江大佬財大氣粗濟鄉鄰等等,這些美麗的傳說,讓童年的我做過無數個夢。

長大後,我喜歡看有關泗州城的傳說,曾多次在夢中走近這座沉睡在水下而充滿神奇的古城。癡迷寫小說,我不由把筆伸向那個曾經讓我神往的夢裏,於是就有了春香、白一品、馬皮金、江大佬、九娘等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物。

梅花山的黃土地養育了我。梅花山的砂塘常出土一些古墓,我不喜歡收藏,但卻喜歡想象,每有古墓出土,我都會在夜深入靜時猜想,這個墓的主人生前是什麼樣人物,過著一個怎樣的生活,他生活在泗州城嗎?想多了,就不由坐到電腦旁和他們說說話,於是一篇篇小說便敲想而來。《獨眼佛》《六指猴》《拉馬王》《盤玉》《鐵五銖王》《醉石》《香玉》《春香樓的女人》等泗州城係列傳奇小說先後在《小小說選刊》《百花園》《小說月刊》《文學港》等雜誌刊出,產生了一定影響,許多人不但知道泗洪有個擅寫傳奇小說的墨中白,還知道洪澤湖水下有座神秘的泗州古城。

我寫傳奇也寫舊味,寫得久了,就思考如何讓自己的小小說更耐讀。我喜歡稱寫小說為創作,而不喜歡叫其寫作。在我的眼裏,總覺得寫作不如創作好。一個“創”字,較好地體現了小說要寫得好,就必須要創新,走別的作家沒有走過的路,這樣的小說才有生命力,也更能激發讀者的閱讀欲望和快感。

無論是閱讀小說還是創作小說,我十分注重自己的感受。我從來不強迫自己讀不想看的小說。我不迷信名家,我隻相信我的感官,吸引我讀下去的,至少對於我來說,就是好看的小說,否則,我不會讀。

有了這樣的固執,在創作中,我總會思考如何寫出有思想、藝術性很高、又能吸引讀者目光的好看小說,當然小說好看的前提是要耐讀,有思想內涵。我在參加江蘇省20屆青年作家讀書班時曾聽一個老師說:決定一個作家能走多遠,不是他的小說,而是他的思想。

我時常尋思著這句話,每創作一篇小說時,我就想,我的小說除了耐讀好看,能給閱讀的讀者帶去什麼?有了這種想法,我把川劇的變臉運用到我的小說創作過程中,努力做到常寫常新,常創常新。從人物的刻畫、細節的描寫、語言的敘述到最後標題的敲定,我都十分認真,力爭讓自己的文字不會讓讀者看後有太多的失望。在創作泗州傳奇舊味小說時,我試著寫別人沒有寫過的人和事,就是有前人寫過,我也盡力不走他們的老路,從敲定標題、對話語言、寫作方式到人物的形象,都在創新,我試著用現代的標題、現代的口吻,去寫古泗州人和事。例如《通緝墨中白》《好想和你一起去溜冰》《哥不是個傳說》《哼一首歌等日落》等小說,讀者一看標題誤認為是現代感極強的小說,一讀,才知是寫古泗州的。再讀下去,發現文章的語言更是極富現代氣息,人物的思想也有當代人的影子,可發生在他們身上的故事,卻是在遙遠的泗州古城。有時細一想想,連我自己都禁不住喜歡上這些活生生的小說人物,為他們感動,為他們動情,為他們流淚,仿佛他們真的就生活在我身旁,如我的親人一樣。

寫了許多泗州係列傳奇小小說,可是我寫得最多的還是我生活的小鎮。有時我總認為,我身邊的人就是生活在遙遠古泗州城的百姓,他們的笑,他們的哭,他們的無奈,是那麼的一樣,隻是現代人生活得比古泗州人更自由、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