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樓(2 / 3)

“啪”,一隻酒碗落地。那五人仿佛約好一般,霍然齊齊拔劍向年輕女子撲來。“姑娘小心。”他話音未落,隻見一道寒光閃出,泓霜出鞘,年輕女子已然淩空向後躍起。屋內燈光昏暗,依稀可以見到門前雨水濺落四起。有馬蹄聲得得而來,來的人還不少。他別過頭看了眼那女子,輕盈如流風回雪般在五人間飄來蕩去,似是遊刃有餘。他把背在身後的長劍取下,從塞北到江南這一路上,他扮作書生把劍用布包了負在身後,倒也相安無事,看來今日要派上用場了。她若是顏天藍師叔的女兒,今日不管於情於理都該管上一管。“哈哈-----”伴著清朗的笑聲,一眾七人躍下馬向內走來,看打扮該是飄渺宮的人。那人的笑聲隻笑了一半就生硬的停了下來,他們都清楚的看到了,隻一劍,就那麼看似輕飄飄的一劍,名動江湖數十年的瀟湘五劍客竟招架不住,向後退了七步之多,險些與他們撞在一起。

“難道中原武林淨是些以多欺少之輩麼.”他把最後一口酒喝完,漫不經心的用那塊布來回擦拭著劍鞘。塞北學劍十年,還沒有和人動過手呢,他心底泛起一陣莫名的激動。

瀟湘五劍裏那女的接道:“櫻花島餘孽,人皆見而誅之,公子不知麼,還談何江湖道義?”

“這女子是櫻花島的?”飄渺宮的一個弟子尖著嗓子問道。

瀟湘五劍為首的漢子平劍護胸,道:“不錯,這女娃娃還是櫻花島二弟子顏天南的閨女呐。”“我們聯手將這小娘們拿了便是。”

“如此再好不過了。”擱在往日,這瀟湘五劍是斷不會與這幾個後生小輩聯手的,隻是今日這女子的劍法頗有些蹊蹺,又何況還是櫻花島餘孽,即便與人聯手傳出去也不會被人嗤笑。

她手握泓霜,臉上現了紅暈,眼眸依舊清澈空明,如這春日的細雨般清新不失流俗。她回顧了一眼道:“公子還是早些走吧,這裏與你無關。”

他們這些人都是衝著櫻花島來的。自打他到塞北那時起,就知道師傅是櫻花島大弟子。至於中原武林為何容不下櫻花島,師傅卻諱莫如深。他拿起酒壺斟了一杯酒道:“這些人擾了我喝酒的雅興,怎會與我無關。”

他和她對視一笑,淺淺的一笑。

有風吹了進來,這暮春的雨夜還是寒意淒淒啊。她手握泓霜,衣袂飄飄,分明打了個寒顫。

他緩緩拔劍出鞘。劍薄如紙,長二尺七分七,通身泛藍,如晶似玉,劍稍處鐫刻著三朵櫻花。“潵花劍。”那瀟湘五劍客齊聲驚呼,後來的飄渺宮弟子大概也知道此劍的來頭,無不動容。不錯,櫻花島三大名劍之一,今日與醉花樓便現了兩把,另一把便是櫻花島大弟子蕭伯符所用的“流泉”劍。十七年前年櫻花島三大弟子攜劍在黃山飄雲穀連敗十八位高手,一時間人劍皆聲名鵲起。然而,兩年後,櫻花島勢力徹底從中原武林銷聲匿跡了。江湖上眾說紛紜,後來流傳著一個比較可靠的說法,話說那年踏雪門掌門人秋雁元聯係了中原八大門派高手圍攻櫻花島。但是對於此事秋雁元一直諱莫如深。流傳中參加過此事的一些江湖一流高手也都三緘其口。但是另一個說法也在江湖盛傳,“櫻花島徒眾,人皆見而誅之。”當然這種說法在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成了江湖中不成文的規矩。畢竟當年櫻花島聲望如日中天,若能殺了或敗了櫻花島子弟,在江湖豈不是聲名大增的事,這也是中原武林中人日思夜想的,隻是有些人終究隻是想想,而有些人卻迫不及待的四處尋找櫻花島後人。“公子可在等一個人?”她見到他拔出潵花劍,便更加確定他就是要等的人。“正是。”“可知要等的人是誰?”“不知。”他不加思索便順口答道:“姑娘也在等人麼?”“是的,隻是不知道要等的人是誰。”他對著劍吹了口氣,雖是暮春,依稀可見劍身泛起了薄薄的一層霜。他別過頭爽朗的笑了下,道:“彼此彼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