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凡拍怕楠楠的背,笑意一斂嚴肅道:“不準說別人麻杆,小孩子怎麼這麼沒禮貌,以後要叫叔。”
“才不叫,”楠楠嘟囔,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了兩轉,又討好地去看葉小凡,“爹爹,你幫我掏唄。”
“想得美。”葉小凡帶著楠楠進了院子,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也不許讓你哥給你掏。”
要是往常,楠楠定然不高興,但今兒個她一進院子,就被院子裏一隻老鷹給驚呆了,愣了半晌,一揚手就歡呼著要去摸老鷹,結果跑了兩步還在原地。葉小凡拎著楠楠往水井邊走,“先洗臉洗手。”
楠楠被葉小凡按著好好洗了一通臉,臉上水還沒擦就尖叫著衝向一人一鷹,大黑見楠楠衝過來,翅膀一振飛上了屋頂,就剩楠楠和團子兩個人呆呆站著。
兩個小孩在院子裏,葉小凡就不擔心,看了眼院子外,小風也該回來了,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小風就背著個書袋跑進來了,喊,“爹爹。”
葉小凡笑了下,“去把書放下,等會應該就吃飯了。”
小風點了頭,乖乖跑進屋。
“小凡,”柳安長拉拉葉小凡的衣服,問他,“你怎麼有三個小孩?我一個都沒有。”
“噗……”葉小凡被戳中笑點,噴笑看柳安長,“這也能比?”
“嗯。”柳安長認真點頭。葉小凡邊笑邊道:“小風他們三個是我撿的,當時小孩都可憐得不行,看到了總不能不管。”
柳安長不是一個多麼善良的人,可他卻很喜歡葉小凡的善良,眉眼彎彎,“那他們三個是一起撿的?”
“不是。”葉小凡眯了下眼睛看天邊漸暗的橘色光芒,“小風和楠楠是兩年前撿的,他倆是親兄妹,團子是一年前撿的,被人包著扔在官道旁邊,還好我看到的早。”
“小凡是好人,”柳安長認認真真道:“好人有好報,小凡以後肯定有好報。”
葉小凡笑了下,養三個小孩子可從沒想過好報什麼的,抬眼見柳安長的側臉映著西空的餘暉,另一邊側臉在漸濃的黑暗中模糊,葉小凡的心微微一跳,似認真似玩笑地朝柳安長道,“要是真的能有好報,那就把我的好報分給你好了,讓你身體趕緊變好,再也不用喝藥。”
夕陽的最後一點餘暉落下去,大地一下子暗了許多,即使柳安長和葉小凡麵對麵,也不能清楚地看見葉小凡的臉了。沉默了片刻,柳安長抬起手,手順著葉小凡的發頂到發尾,食指卷著幾縷頭發,聲音輕微帶歎息,“小凡真好。”所以說,葉小凡對他而言如此特別不是毫無理由的。
葉小凡覺得兩人周身的氣氛一下子變了,由原來的輕鬆和樂變為靜謐和……奇異,葉小凡不甚明白,迷惑著就覺得心跳有些加快,伸手摸了摸胸口,又撓了把頭發,“那啥,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奇怪?”
“嗯?”柳安長輕嗯了一聲。
葉小凡仰臉想了想,作為一個體育特長生,怎麼也沒法用語言將這種感覺形容出來,於是就抓耳撓腮,“心慌?不是,心顫?更不是……哎,怎麼說呢?”
柳安長瞧著葉小凡愈發焦急,正要開口,就聽院子裏傳來黑五的大嗓門,“老大,柳少爺,吃飯啦,蛋炒飯,菜粥,快來啊!”
葉小凡索性就不再想了,拉著柳安長的衣服就往院子裏走,“好香,柳安長你聞到了沒?”
柳安長嗯了聲,另一隻手摸摸胸口,瞧著旁邊的葉小凡,眼睛一彎,一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