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阿寶在，山寨裏的夥食確實是改變不少，任食材再普通，也抵不過阿寶的繁多花樣，粥裏添了切碎的青菜、蘿卜絲，熬碎的肉丁，好吃好看又營養。小風沉默地喝著粥，楠楠就吃得咋咋呼呼，嘴巴周圍都是飯汁，還在那甩著小胳膊朝阿寶道：“阿寶叔，好好吃。”
葉小凡點頭讚同，團子坐在他腿上，拿著小勺子吃得樂嗬嗬的，葉小凡自己捧著大碗呼嚕嚕喝粥，還朝一邊的黑八問道：“黑八，你記住阿寶怎麼做的了沒？”
黑八把臉從碗裏抬出來，連連點頭，“記住了老大，沒啥花樣，挺簡單的。”
葉小凡點頭，又去看旁邊的柳安長，柳安長碗裏就那麼半碗粥，吃了半天也就少了那麼幾口，筷子半晌才拿起來夾一筷子菜，手裏一個窩窩頭倒是吃得挺快，葉小凡給柳安長加了勺菜粥，又把柳安長麵前的窩窩頭端走，在柳安長望過來時認真道：“多喝點粥，少吃窩窩頭。”
“嗯，謝謝小凡。”柳安長老老實實點頭，還朝葉小凡笑了下，隨後就端起碗喝了口粥，這一喝就皺眉頭，表情上分明幾個字——不好吃。
葉小凡無奈，見柳安長還在乖乖地喝也就沒多說，倒是楠楠瞧見了，嘴巴一張，小聲兒清亮道：“柳麻杆，你不喜歡吃菜粥啊？”
柳安長看一眼自己手邊的女娃，沉默著沒回答，倒是葉小凡筷子一敲碗，雙眼一瞪，“楠楠，你剛才叫他什麼？”
楠楠看一眼葉小凡，吐吐舌頭，改了口，“柳叔叔，你怎麼不回答我？”
柳安長這才點了下頭，楠楠撅撅嘴，不高興地嘟嘟囔囔，“柳麻杆真討厭，不理我，那我也不要理你。”
柳安長聞言多看了一眼楠楠，眉頭微皺，沒理她？不是點了頭？小風伸手給楠楠夾了筷子菜，“楠楠，快吃飯，飯快涼了。”
“謝謝哥哥。”楠楠可以掛油瓶的嘴巴立馬笑了開，嘻嘻笑著朝小風道謝。
葉小凡瞧見小風和楠楠的動作，彎唇一笑，眼裏都是溫柔。
一頓飯吃完，眾人起身各自洗漱，葉小凡把團子放下讓他自己玩，從房簷下拎起大木盆到廚房舀了幾瓢熱水，又到水井邊添了些涼水，蹲在水井邊朝屋子裏喊，“柳安長，幫我把團子抱出來。”
團子被柳安長抱出來，葉小凡伸手將團子的衣服都解了，又脫了鞋，把小孩往水盆裏一放，拿毛巾給團子洗澡。
柳安長看了會，突然到：“小凡，你等會是不是也要洗澡？”
葉小凡詫異看一眼柳安長，“當然了。”
“那我等會幫小凡洗澡。”柳安長眉眼一彎，蹲在地上一手撐著腦袋認真道。
葉小凡一愣，“噗”地笑出聲，“我又不是小孩子，讓你給我洗什麼澡？”說完又道：“對了，你先去洗，木桶在房裏，你洗完了我再洗。”
柳安長想了想，點頭，“好。”說完起身喊阿寶將衣服準備好。
團子在水盆裏坐著不老實，小腳亂動，胖嘟嘟的手胳膊帶著水亂揮，甩了葉小凡一身，葉小凡無奈，捏捏團子肚子上的肥肉，“團子，別動。”
團子依舊樂嗬嗬地甩著手，葉小凡把他手按下去，道：“別動。”
團子仰著腦袋跟葉小凡對視了一會，葉小凡手一鬆，團子又要揮手，葉小凡再次把他手按下去，重複，“別動。”
團子這下子才明白，在水盆裏坐的老老實實了，任葉小凡給他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洗了，抱起來拿毛巾擦幹淨，光溜溜地給往房間抱。而這時，柳安長正在房間裏洗澡，阿寶在門口等著，見葉小凡抱著團子過來，趕緊給開了門，“葉老大。”
葉小凡的房間很大，三張床沿牆擺著，在東方靠窗處，柳安長正坐在木桶裏，閉著眼將頭靠在桶邊，束頭發的玉冠摘下擺在旁邊的桌子上，一頭如墨黑發隨意披著，在水裏沉沉浮浮，襯著蒼白的臉色，有一種常人難及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