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能猜到你哭泣的原因。那是你重要的人吧。”
順著神上瞳的手指看去。那張不知道被自己塞到什麼地方去的照片居然被這家夥找了出來,甚至莊重地裝裱起來,擺在書桌上。照片裏,年幼的十六夜和一位成熟的女子笑得很開心。
“什麼嘛,這種東西都被你找到了。”
心不甘情不願地說了一句。十六夜用低沉的語氣緩緩地說起了自己的身世。
12歲之前就一直被各種福利機構和養父母推來推去,其中不乏有想利用她的存在,但都因駕馭不能而被退回(少女表示她當年相當中意利用自己的那對養父母)。
然而隻得到了這種評價:“像十六夜這種擁有稀少能力的人類,在外界不可能過著正常的生活,更不用說生下她的雙親也不可能維持正常精神狀況……”
10歲時借利用自己的人收集了一些資金,舉辦了一場以一星期為時間限製條件是找到她的遊戲,但一般人3天就放棄了,直到還剩4分鍾就結束時,金絲雀出現了。她們越過國境,橫渡大陸,去找尋伊瓜蘇瀑布的魔鬼,還確認過世界的盡頭……
雖然沒有叫過一聲“媽媽”。少女心裏也許早就認為那是她一生最重要的人。然而迫於少女心態沒能說出口。然後再也沒有機會。
金絲雀之後患病而死。
然後一個人生活。
十六夜用平淡的語氣說出這段曆史,在神上瞳聽來卻滿是心酸的淚水。天生孤獨的少女最後的親人辭世。用吊兒郎當的外表掩飾自己的內心,狂笑著,默默地活下去。這就是名為“逆回十六夜”的少女人生的全部。
“怎麼樣?這樣的人生很無聊吧?”十六夜嘲諷地笑道。那分明是她自己都未能察覺的落寞情緒。無論是少女的眼淚還是蒼白的笑容都重重地刺痛了神上瞳的心,讓他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神上瞳明白了少女落淚的原因——回想起摯愛之人。
“我決定了!”神上瞳堅定地說道。突然提高的嗓音把十六夜嚇了一跳。
“什麼?”
“我要在這裏住下。”
“哈?”十六夜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像是才反應過來,帶著羞意嬌喝道,“混蛋,這是女生宿舍哎!再說我為什麼非要和你這家夥住在一起啊?不對不對,這就是我家,才不讓你隨隨便便住進來呢!”少女有些語無倫次。
“被迫和你打架總有酬勞吧,就用房租抵了。”
“我才沒說過這種事!”少女有力地反駁道。
硬的不行,神上瞳隻能來軟的。擠出幾滴眼淚,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十六夜,隻把少女看得渾身發毛。暗自怦然心動,嘴上卻不表現出來,強裝出嫌棄的表情:“惡心,一個大男人賣哪門子萌啊!”
“十六夜醬,你不收留我的話,我就無家可歸了。”神上瞳用發嗲的語氣說道。恨不得在地上打滾,像小動物一樣賣萌博取同情心。從各種意義上講,神上瞳的節操值果然是負的。
十六夜偏過頭,臉蛋微紅,勉勉強強地說道:“真拿你沒辦法,隨你啦。”少女心裏明白神上瞳的想法——不想讓她孤獨。冰封的心一瞬間溶解,偷偷想象兩人熱鬧而平凡的生活,少女心裏竟有些小期待。
此時的少男少女還沒考慮到單人宿舍要怎麼住下兩個人。總而言之,兩人長達數個星期的同|居生活開始了。
白天。
“神——上——瞳!雖然你幹家務很厲害。但是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我的胸罩和胖次濕漉漉地掛在陽台上嗎?”
“啊哈哈,不用謝啦。身為家庭婦男,幫女孩子洗內|衣也是理所當然的咯。順便一提,我可是仔細地手洗了好幾遍,質量有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