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然。

每一個人想要承認自己畢生摯愛已經死了的事實。

“去吧。必須經曆的就去經曆。”我拍拍他的肩膀。佐羅點點頭:“我回去了。今天的事情請保密。至於我為何要跟你說,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你眼底的那抹我看不懂的複雜東西吧。晚安。”

複雜的東西?

我關上門,靠在床上。拿出手機無意識的翻閱,在看到黑澤諾的電話時候,一下子愣住了。黑澤諾在手機上麵的昵稱叫做諾諾。這還是以前為他編程的,隻是……我看了看手機無奈一笑,我怎麼用起七年前的手機了?

怪不得有他的號碼。

黑澤諾,我看著黑暗的天花板。這七年來養成的壞習慣就是喜歡睡在黑暗中不喜歡開燈,如果說這次真的勝利了我們平安歸來我就真的放你自由。是真的……真的放你自由。正如你所說,七年了。彼此糾纏了七年了。畢竟都不年輕了。

**

第二天,大家起的很早。畢竟是訓練有素的人。我換好衣服推門而出,麵對大海深深地伸了個懶腰。無意中看到,黑澤諾那抹英氣的背影正站在船艙最高處。他的黑色背影好像要與這蔚藍的大海相重合。

我聳聳肩膀,跑到黑澤諾麵前拍了他一下。

他回過頭看了看我沒說話,表情冷漠粉紅色的唇角緊緊抿著。英氣的眉無動於衷。整個人一如我第一次見到他的那般孤傲。是拒絕我進入到他的世界了麼?我搖頭無奈一笑。正笑著,兩隻手被黑澤諾拉了去。

他黑色的眼睛在看著我兩隻手上的戒指。

我一愣,隨即動了動手指,問他:“好看麼?”

黑澤諾眉頭緊蹙,語氣冷淡:“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什麼意思?昨天說的還不夠清楚麼?你不是應該把這戒指交給安業,然後再和他白頭偕老麼?”黑澤諾的話簡直可以稱作為咬牙切齒了。

我默默地看著這兩枚戒指:“是啊,可不是麼?我都忘了。謝謝你的提醒。”說完我轉身就要走,手臂在意料之中的被人拽住,黑澤諾的表情冷若冰霜:“想走?在我沒看到戒指之前你自然可以走。你行。安呈。從現在開始,就是你死我活。我都不會再讓你逃走了。我會把你綁在一個沒人看得到的地方。好好地折磨你!”

“別把話說的那麼早,可能結局是你死了我活著,或者是我死了你活著,我們陰陽相隔。又或者我們都活著,但是卻因為宿命而無法在一起。”我打了個響指故作輕鬆:“你說呢?你說想和我陰陽相隔還是相忘於江湖?”

黑澤諾哼了聲:“第一,我不會讓你比我先死。第二,我要和你相濡以沫。”

我笑笑沒說話,這大海就如一麵純淨的鏡子一樣,能將所有的經曆和感悟都照的清清楚楚,我不否認,我是想要變得更好才去做這份生意的。隻是……在每一次海上的旅行中黑澤諾的身影總是浮現在眼前。映入這片大海中。深沉的無法自拔。

誰死誰活,誰也不知道。

遠遠地太陽衝破海平麵慢慢的升起,將金色的光灑向海麵上。新的一天開始了不是麼?黑澤諾伸出手將我右手上的戒指取下來,戴在自己的左手上,然後看也不看我,直接甩手走人。

我皺眉又忽然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