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非常意外的是黑澤諾在收回那枚戒指並且戴在手上之後,卻沒有任何的表示。比如說和我說一句話或者是做些什麼?這些黑澤諾都沒有。而在這三天裏麵,能夠和他同在一間會議室裏麵開會已經算是最近的距離了。

說起來對於這樣,我還是特別意外的。在說過那樣的話做過那樣的事情之後居然沒了任何的表示。這不像是我認識的黑澤諾。這好像是一座冰山慢慢的融化之後忽然又結成了冰。而這次的冰塊卻比未融化之前更加堅固。

在我的印象中,黑澤諾從未這樣過。他再生氣也會嚴厲然後無奈一笑。我穿著棉衣站在輪船的頂端,縮了縮身子。果真這幾年彼此都變了不少,不再是曾經無話不說的境界了。經過一個多星期的航行,已經越來越接近目的地了。

什麼是距離?很多人認為其實是一件事物接觸另一件事物的過程。而對我來說,近在眼前的這個距離卻夾雜著生死和迷茫未知。一朵煙花從升起綻放到結束用的距離,那種稍縱即逝卻無法難忘的。而此時,我微微皺眉戴上衣服帶的帽子,海風吹在臉上像是一把刀子一樣。這感覺仿佛又回到了當初離開黑澤諾的那一刻,即使臉上微笑,可是誰也不知道心裏到底有多痛。

硬生生的將血肉都給拔起的痛不難受麼?

“想啥呢?”王軍穿了件白色毛衣,剛一上來就被一陣風吹的直皺眉:“那麼冷你還站在這裏?有啥事情好想的?你要是擔心這次海盜的問題我跟你實話實說了吧,經過那麼多次會議的討論,最好的辦法就是稍微近點了探測情況再麵對。”

我看了看王軍,無奈一笑。我是做軍火生意的怎麼會在意生死。連我自己也不相信,那一瞬間我居然大腦放空去想我恨了那麼多年的黑澤諾為什麼不理我了?在沒有接觸過黑澤諾的那幾年裏麵這是沒有過的事情。

“我沒想那麼多,順其自然。王軍,你就這樣跟著來了,不想孩子麼?”

王軍聳聳肩膀,也趴在欄杆上麵看著藍的發黑的海麵悶悶道:“我是孩子他爹,怎麼能不想?但是這裏根本就沒什麼信號。想是一方麵,我王軍不說其他的。就是不怕死。既然跟你們來了,肯定要全力以赴的。你都沒瞧見,這幾天黑澤諾那家夥忙的昏天暗地的。我是真的挺欣賞他的,一句怨言都沒有。而且他有那麼多年的自閉症和潔癖症,身體這樣肯定吃不消……”

我聽了沒說話,但是心裏擔心實在忍不住才問:“他這幾天都在工作?”

“我離他最近,我當然知道,我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都看到黑澤諾在電燈工作。具體工作啥我就不知道了,他那麼大的企業用得著那麼忙麼?這些事情交給手下做不就好了啊。”王軍動了動嘴巴,欲言又止。

我瞥了他一眼:“王哥,你能把話說完麼?”

王軍這才靠在欄杆上麵,海風凶猛而來吹亂了王軍的齊頭短發,利落無比。他臉上皺紋已經蠢蠢欲動了嘴唇開啟道:“半夜幾點了還在工作也每個人給他送杯水。他這總裁當的可算是窩囊!!”王軍最後窩囊說的聲音大,怒氣顯而易見。

直覺告訴我王軍的話是說給我聽,不過我也沒時間去跟他再說什麼,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鍾了。海上的天色已經逐漸的黑了下去,我走過去拍了拍王軍的肩膀:“你就祈禱我們趕快成功然後回去吧。我先回去了。”

下了樓梯,我放下帽子直接朝著黑澤諾的房間走去。靠近黑澤諾房間附近很安靜,隻能夠聽得到海浪翻滾的聲音還有風呼嘯的聲音。我盡量放輕腳步,不發出多餘的聲音。慢慢的挨近黑澤諾的房間。

在還沒靠近的時候,佐羅無聲的出現在微暗的走廊之中。佐羅本身身體就瘦長,站在這忽明忽暗的安靜走廊裏麵就更加顯得冷清瘦長,我聳聳肩膀靠在走廊的隔板上無言的看著他。佐羅愣了下似乎這才看清楚是我微微點頭,轉過身朝著不知名的一個方向走去。

佐羅大概是黑澤諾的保鏢吧。我捉摸著來到黑澤諾的房門外,這座輪船的豪華程度不可想象,如果說拿這座輪船去當做豪華遊輪開始營業的話估計賺的比什麼都多。而黑澤諾這一間是豪華之中最奢侈的。全自動的設計讓這間房間顯得更加的現代化和吸引力。

我伸出手握成拳頭輕輕地敲了下門。看屋內沒什麼動靜又敲了下。過了好半天門才自動打開。而走進房間黑澤諾正彎著腰捂著胃部,藍牙耳機掛在耳朵上用著不知道哪國話在說些什麼。

看到這幅景象,我本能的皺眉。走到旁邊的桌子上倒了杯熱水。又從儲藏室裏麵拿出小型熱水袋,灌上滾燙的熱水。先將水杯放在旁邊桌子上麵,然後悄悄地拿過黑澤諾的手,將熱水袋裹上一層棉布放在胃部。黑澤諾皺眉看了我一眼,然後朝著藍牙裏麵說了些什麼之後伸手按掉藍牙摘掉後。看著我問:“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