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衛二人內心掙紮著,“救,還是不救?求她,她會不會答應?若是她答應了,我們又於心何忍?若是不答應,三弟就活不過來了,他可是我們的三弟啊!”
忽然,凰是驚叫一聲,二人跑進屋內,發現木四正大口大口地吐出鮮血。血色紅得發黑,非常奪目,木四麵無表情,狀如已斃。
二人慌忙向凰是跪下,莫餘道:“凰是小姐,求你救救三弟,現在隻有能救他了!”
凰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她剛從那場激烈的鬥爭中緩過神來,就見木四重傷倒地不醒,此時又見相處過些時日的莫衛二人向自己下跪,還說自己能救木四,早就不知所措了。
總算她最近也見過一些大場麵,終於說出了一句:“我能救他嗎?太好了,要怎麼做呢?”
衛己接著道:“割破手指,你的血和三弟的血互通就可以了。”
莫餘正要怪罪衛己說話太快,又見到凰是臉有猶豫,便道:“小姐,如果為難的話,就當我們什麼都沒問過好了。”
凰是並非不願,但擔心二人誤會,忙道:“你是說締結契約嗎?割破手指很痛,不過我忍忍就好了。”
莫衛大喜,看來凰是對契約非常了解,那麼對結約後的結果也應該清楚。
“這麼說她是自願這麼做的了。”兩個人心裏這般想著。
二人急忙磕頭道,“凰是小姐,太謝謝你了。”
凰是慌忙製止,衛己感激涕零,他掏出在風之城買的匕首,小心翼翼遞給她。
凰是接過匕首,喃喃自語:“爹爹說過,不要與人結約,那樣對自己不好。但我覺得,救他是值得的。”聲音很小,小到隻有她一個人能聽清楚。
她的右手因害怕而有些拿捏不穩,本就蒼白的手,更無血色,她緩緩下刀,左手食指還是開了條大口,鮮血流出,竟是那般的豔麗奪目,擾人心神。
凰是眼中光影一閃,莫餘接過匕首,在木四的右手食指劃出一道小口。口子流出的血黑得更厲害了,看上去非常嚇人。
衛己道:“凰是小姐,可以了。”
凰是道了聲“嗯”,食指迎上,與木四創麵相合。
驀地,一道刺眼白光瞬間充斥整個房間,眾人隻得閉上雙眼,片刻後,光才消失。
眾人緩緩睜眼,往木四身上看去。
奇跡出現了,木四胸口劍傷慢慢愈合,不一會便完好如初,就連他身後不知何時留下的傷疤,也消失不見。隨後,他的麵色也漸漸紅潤起來,又過片刻,呼吸平穩。縱觀之下,除去身上的血汙,哪裏還能找到半點受傷的痕跡。木四就像一個熟睡的嬰孩,惹人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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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已經迫近木四,木四本能的抽刀,卻發現周身空無一物,呼吸也變得阻滯,而對方仍是步步緊逼。
木四道:“請問小子有何罪?我隻是初到此地,大家就停下手中活計,對我兵刃相向,實在太給我麵子了!”
沒人答話,隻有緊逼,木四退一步,他們就進一步,直把木四逼到牆角。
木四給圍得水泄不通,壓抑的氣氛幾乎要把他逼得窒息。人群最終還是動手了,而且是一齊動得手。
木四用不上力,隻勉強躲過了幾處攻擊,但是頸上、肩上、胸前、腹間、膝下甚至腳踝,無一不傷——他沒有避處,敵人的攻擊毫無章法可循。
鮮血汩汩而出,浸透衣衫,流至地上,然後滲入地底。沾上血液的土地像個貪婪的嗜血者,大口吮吸著這鮮活的生命,一滴不留。
木四手捂痛處,就要暈厥,眼瞧著那群人又發動了第二波進攻。動作如此一致,仿佛麵前的隻是具具人偶,正在執行著牽線人的預定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