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霜拂宮桂,淒吹掃庭槐。
榮盛更如此,慚君獨見哀。
張說循聲走去,隻見劉華妃在花卉處坐著,立刻上前道:“參見娘娘!”劉華妃笑道:“你終於來了。”張說道:“娘娘召喚,敢不從命,想不到娘娘記得臣的拙詩?”劉華妃笑道:“你是千呼萬喚始出來。我很喜歡你的這首《戲題草樹》。”張說最經不起女人的恭維,飄起來了。不過他倒冷靜,因為這不僅是陛下的女人,而且也是一代才女,因此道:“娘娘可是閔地第一才女,臣的詩再好,也好不過娘娘。”劉華妃搖著頭道:“不,大人的詩好極了。還有一首《還至端州驛前與高六別處》,本宮也很喜歡。”遂吟道:
舊館分江日,淒然望落暉。
相逢傳旅食,臨別換征衣。
昔記山川是,今傷人代非。
往來皆此路,生死不同歸。
張說不敢正視她的玉容麗光,低著頭道:“娘娘如此看重臣的拙詩,令臣有一種知音相見之感,但娘娘身份高貴,令臣不敢高攀。”劉華妃微笑著露出一口潔白如玉的牙齒,唇紅齒白,美豔不可方物,令人如醉如癡,隻聽她道:“太客氣了,說起來都是與詩結緣,我們還是知音。”張說感覺到心跳不已,低著頭道:“娘娘如此高看微臣,令微臣萬分感動,不知娘娘召喚微臣有何吩咐?”
劉華妃道:“如果我找你商量事,你會咋想?”張說道:“娘娘盡管吩咐。”劉華妃笑道:“娘娘也並非無情無義之人,隻要你願意為國出力,本宮自會幫你。”張說道:“娘娘但說無妨。”劉華妃站起身來道:“最近陛下又想廢後,聽說了嗎?”張說仍是不敢抬頭,點著頭道:“他堅持要廢後,而立武妃為後。”
劉華妃道:“你的意思呢?”張說道:“請娘娘吩咐。”劉華妃道:“要廢後已是擋不住了。隻要你幫我,我一定為你遮風擋雨。”張說道:“此事要成,還需多團結幾人。”劉華妃道:“拜托你了。”張說道:“娘娘信任我?”劉華妃道:“若不信任,怎麼會喜歡你的詩?”張說幹脆地道:“好!願為娘娘盡力!”
二十
錢萬貫帶著楊茹剛到燒酒坊,隻見爹爹與幾個人打在一起,不由大驚!錢萬貫立刻上前出擊,別看他年齡小,奪過一把刀後,很快就殺掉了兩個土匪。楊茹一看爺爺倒在地上,忙跑上去攙扶。錢豐也奪過一把刀,一連殺了幾個土匪。沙裏豹一看隻剩下自己,立刻劫持了楊茹喝道:“別過來!不然我殺了她!”
這時,李春燕過來大驚道:“女兒!”錢豐怒道:“原來是你!你這惡魔害死了多少人?快放開我女兒!要不然我叫你死無葬身之地!”沙裏豹道:“別嚇唬人!沒想到你還活著,你若敢過來,我立刻殺了她!”楊茹喊道:“爹爹救我!”錢豐道:“女兒放心!他不敢殺你,爹爹一定救你。”
沙裏豹大笑著道:“看來她是你女兒?太好了!既這樣,你就閃開道,不然我立刻殺她!”錢豐道:“好!我放你走,但不得傷害我女兒。”說完閃開道,沙裏豹劫持著楊茹飛身上馬而逃,錢豐也騎上一匹馬追在後麵。李春燕大喊道:“你要小心!”錢萬貫也騎上一匹馬,追趕而去……
二十一
王維走在長安街上,邊走邊想著怎麼應對越來越複雜的朝廷黨爭,卻聽有人在身後喊:“是王大人嗎?”王維見是張九齡,忙迎上前道:“張大人!”張九齡道:“王大人這是上哪?”王維道:“準備去一位朋友家。”張九齡道:“我來做東請你喝酒,咱們小聚片刻如何?”王維猶豫著道:“這……”張九齡道:“不給麵子?”
王維忙道:“哎喲,瞧您說的,您是中書舍人,下官哪敢。既然大人如此盛情,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兩人說著進了飯館,張九齡點了菜、要了酒,然後與王維說笑著碰酒,張九齡道:“王維兄,雖然我們交往不是太多,但我對你的情況卻是了如指掌,你的《早朝》我很欣賞,常常靜下心來回味。”於是吟道:
皎潔明星高,蒼茫遠天曙。
槐霧暗不開,城鴉鳴稍去。
始聞高閣聲,莫辨更衣處。
銀燭已成行,金門儼騶馭。
王維道:“多謝張大人賞識,其實人生難得一知己,能有張兄這樣虛懷若穀、平易近人的朋友,實乃平生快事。兄台的能力我早有耳聞,遲早你必會大鵬展翅,而風度氣質無人能比,至於詩作,更是為世人稱道。”張九齡笑道:“過譽了,我想知道你為何很少與官場打交道?”
二十二
在鳴沙街上,那沙裏豹劫持著楊茹拚命狂奔,路上的行人一看,嚇得早早閃開。錢豐在後麵緊緊追趕,再後麵是錢萬貫追來。在燒酒坊門口,李春燕扶起剛剛蘇醒的李靜鈞問:“爹爹,你怎麼樣?”李靜鈞見地上死了不少人,已明白是土匪,忙問:“他們父子呢?”李春燕道:“都追匪首去了,匪首劫走了茹兒。”
李靜鈞大驚道:“不好!他們兩人怎麼能是土匪的對手?”李春燕緊張地問:“那怎麼辦?”李靜鈞往起一站,卻感到站不起來,便道:“快求官府。”李春燕見爹爹十分痛苦,驚慌地問:“那您呢?”李靜鈞道:“別管我!”李春燕忙對夥計道:“快將我爹送回家,請個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