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氣氛莫名的緊張起來了……也許是我的心境變了,我也用那隻被鎖住的手抓住鎖鏈一端,我不想出事,我也不想解開二師弟。
等了片刻,一陣微風突然在屋中拂起,孫珀神色一變,厲聲說:“姓白的小子,枉你還是神醫穀主,整天行事瘋瘋癲癲,藏頭露尾!連故人都不敢現身一見?”
又聽得一個嘶啞的嗓音從遠方傳來,正是那神醫的聲音,他說:“我今天已經很給你麵子了孫老頭,你才瘋瘋癲癲不配當一派之主水平不高喜歡唧唧歪歪……你要問的那人受了不輕內傷,幫我轉告他:我們是有職業道德的,既然錢已經收了,藥就會慢慢給你做,切記千萬不要妄動真氣,等有了結果我會派人去找你的……”
我鬆了一口氣,雖然不明白為什麼神醫會主動為我們掩飾,不過這一關算是……過了吧?
孫珀應該也是這麼想的,他用多少出了一口氣的神情看著厲陽,冷道:“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我聽他聲音已經隱隱含怒,心底叫好,果然厲陽不敢再說要問,而是靜靜鞠了一躬,退到旁邊去了。
孫珀走上前對我們哼道:“別高興的太早,你們的嫌疑還沒有洗清,就這樣捆著隨我回長陽去……”
他表情嚴厲之下有一些放鬆,我也心裏一軟,一時間全沒了戒備。
此時,卻異變突起。
我見到站在孫珀身後的某個年輕人突地出手,他的動作很快,讓人眼前隻餘一道白光。
他是衝著孫珀去的!我突地明白過來,也許是因為我一直注意著他們的緣故吧,頭一次,身體先於腦袋行動了。
我本意是想衝上去打偏那人的偷襲,隻是出現了兩個失誤:一是腦子一熱,空著手就衝了上去。二是一時忘記二師弟和我栓在一起,鎖鏈一扯,我身子正好歪倒在那人劍前,孫珀是沒事了,我擋在他麵前,被刺了個對兒穿。
仿佛聽到了皮肉被利器割開的聲音,令人齒酸,那東西像楔子一般沉重的釘進來,卻有些像是另一中不同的疼痛。我雖然痛的腦袋一片空白,還是勉力抓住他的劍柄,盯著那人說:“你……你是蘇墨洵的人吧?”
看他驚慌失措、放開手踉蹌後退的樣子,大概是被說中了,我這時才看見自己被刺的地方實在不妙,離心口隻差那麼幾分,血沫流進嘴裏,嗆了好幾口,我伸出手,試圖去按住不斷湧出的鮮血。
隻是事情還沒有這樣結束,那人偷襲失敗罷手,其餘幾個人卻沒有放棄,他們圍攻孫珀,動作招招狠毒,似乎是要務必將他斃於此地。我感覺心口發涼,似乎不單是因為流血的緣故,若是孫珀當真喪命於此……我們會怎麼樣呢?混亂中隻聽孫珀怒吼一聲:“無名鼠輩,也配和我動手?!”
乒的一聲,似乎有人被打飛出去,碰到牆壁,吐血倒下。不知道是過了很長時間,還是僅僅隻過這一瞬,我感覺到二師弟似乎抓住了我的手。眼前已經開始變得模糊,我渾渾噩噩地想:屋裏動靜這麼大,為什麼外麵沒人進來?不會是都被收買了吧?那……那我們今天豈不是死定了,到時候再把孫珀的屍體帶回去,一口咬定是我們幹的……很……簡單的事情,雖然不明白用意……二師弟怎麼辦呢?我、我是不是該對他有個交代?是該說我走之後你要好好睡覺吃飯,還是你不要傷心其實我們八十年後再見之類的?
一片渾噩中,隻覺二師弟的手有力地握住自己,感覺他似乎往我口中塞了什麼傷藥,有了點力氣,我睜開眼,卻見他雙眼通紅。那表情,既非憤怒也非傷心,隻是單純的嗜殺罷了,卻是和當初他要走火入魔之時,一摸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我還是能寫正經戲的,嗯,雖然沒人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