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閑聊的內容很無趣,可打發時間似乎還不錯,但是也馬上要結束了。無論說出什麼話,都不能掩蓋心上越來越沉重的感覺,我站起身來,拉著二師弟走到門口,深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拉開門。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門口已經被好多人圍住了,青雲派掌門人孫珀老前輩,就站在門口,氣質十足地瞪著我們。
我仔細打量,周圍都是些白道子弟,表情尚顯友善,隻是手裏拿的兵器亮閃閃的實在紮眼。看來我們的行蹤還是暴露了,沒想到引得孫珀親自來找人,當真罪過罪過。
孫珀自持身份,自然不會手持武器對付我們這種小輩,隻是他虎視眈眈的樣子就夠讓人受的了。他傲慢地一揮袖子斥道:“雲瀟門弟子言飛允、連飛花?還不快束手就擒!”
我姑且行了個禮,示意自己沒有抵抗的意思,請他進屋,孫珀身後的幾個親信子弟立刻魚貫而入,他也緩步渡步進來。
我見那些年輕人個個喜上眉梢、似乎絕世武功就要到手的樣子,趕緊說道:“孫掌門,不知晚輩犯了什麼錯,竟然勞煩您親自前來?”
他微有些煩躁地問道:“你沒有聽說最近流傳你們偷走魔教秘籍的傳言?”
“什麼?!”我做大驚狀,急忙上前去抓他的手,搞得二師弟也被我帶著往前一撞,“前輩,您可要明察秋毫,晚輩……晚輩根本不知道什麼秘籍啊!”
孫珀不耐煩地說:“你小子少跟我裝相,聽好了,我代表武林同盟問你話:當時你被那魔教教主擄走後,是何年何月、以何種方式逃出來的?”
我知道事關重大,恭敬回答:“約莫是三月初十,被師弟他們救出來的”
他朗聲問話,讓房門內外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為何脫身之後,不回到長陽去?”
我說:“前輩明鑒,晚輩的師弟為了救人,受了些不大不小的內傷,自然要趕快來神醫穀診治,就顧不得回長陽向各位報平安了。”
孫珀哼道:“你確實沒偷拿魔教秘籍?”
我一聽這話問的似乎有些門道,可能師叔和他交過底了,心裏總算舒了一口氣:是自己人啊。麵上卻要大呼冤枉:“前輩!晚輩敢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偷魔教的秘籍,如我撒謊,就天打雷劈!”
孫珀說:“近來此事被傳得沸沸揚揚,白道武林盟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你要慶幸來的是我,還可以聽你們說一個是非曲直,要是別人……哼。”他頓了頓,“我也不和你們多說,先搜個身,暫且委屈你們一下。”他一揮手,兩個年輕弟子立刻上前來,麵無表情地道一聲“得罪了。”便要動手,我心裏怦怦直跳,早知道那本《翻雲劍法》當初就真的應該丟給謝雲軒他們,如今要是被發現了那東西……那不是怎麼都說不清了?
少見的,二師弟乖乖地任人搜了身,還握緊我一隻手表示安慰。那青雲派弟子也不放肆,隻略微搜了一下我們身上懷中,便稟報說:“並沒有書冊之類的東西。”
我暗暗放下心,幸好我剛才發覺不對,將那本書藏到了客房的床鋪下麵。隻是若他們心血來潮要搜查房間,我們卻是肯定逃不了的。但剛才一路上都有其他人在,我找不到機會將自己身上的《翻雲劍法》藏到別處去。
孫珀說:“雖然你們身上沒有發現什麼東西,但是也不能就這樣消除嫌疑,仍舊要被我們捉拿回長陽。盡快向天下人解釋才行。”
我說:“這……那我師弟身上的傷勢異常凶險,起碼等我們開了藥之後……”
孫珀說:“你想的簡單!”他見我們兩個中間垂了條銀色鏈子,又皺眉道:“這是搞什麼東西?!”
我鎮定地回答說:“這是最近江湖上流行,同門之間交流感情用的。”
未待孫珀來得及表示蔑視,突然有人冷笑道:“你那位師弟,真的是受內傷來求醫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