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回來了?勞煩你讓我的長隨過來一趟,他叫長生。”年熙一聽小丫頭來曆,就知道是長生從溫泉莊子上回來了。
小丫頭出去後,年熙從炕上起來,看到炕尾擺著新的衣服,就披上出門去隔壁看了看阿岱。
可惜阿岱還是沒醒,他的屋裏也有丫頭守著,年熙又問了些阿岱的情況,見阿岱傷勢還算平穩,溫泉莊子也派了大夫來看過,說是明天就能醒,這才放心。
很快長生便形色匆匆的過來,年熙拉著他回了耳房,把小丫頭趕出去,關上門窗,才小聲問道:“四阿哥和平郡王世子可好?”
“都挺好的,就是四阿哥受了些傷,平郡王世子看著倒還好。奴才到溫泉莊子的時候已是半夜,莊子上守衛森嚴,奴才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見到平郡王世子。
那時四阿哥已經連夜趕回京城,莊子上大部分家丁護衛全都被派去保護他了。平郡王世子留在莊子上處理後麵的事,聽到奴才說了這裏的情況以後,把奴才好一頓盤問,加上奴才身上有您的信物,才算取得了他的信任。
得知咱這邊什麼都沒有,又有兩位爺受傷嚴重不能挪動以後,世子便先派了十幾個人過來,後還準備了好幾個馬車的東西送過來。
他讓奴才轉告爺,說他還有事,等忙完再過來看幾位爺,還請幾位爺安心養傷,京裏的事情不必操心,到時若皇上召見,問及當日情況,幾位爺照實說便是。”
長生一口氣說了一長串,年熙聽著隻是點頭,讓長生繼續說。
“對了,奴才跟世子說話的時候,有人通報說刺客的屍體全都不見了,現場也已經被收拾幹淨了。”長生壓低聲音道,到了此時他再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就是傻子了,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長生便也會多多留心。
年熙挑了挑眉,並不說話,半晌道:“莊子裏來了這麼些人,又是郡王府上的人,京裏關係錯綜複雜,指不定就有誰認出夫人,你對他們怎麼說的?”
“夫人並沒有見人,一直在後院養病,對外說她娘家姓賀,乃是個寡婦,因為無兒無女,在夫家族裏無立足之地,才買了這個莊子,打算在此養老。
奴才是聽您的吩咐在外麵搜尋藥材,為您開藥鋪做準備,聽說成大夫醫術了得,想請他去鋪子裏坐館,正巧賀夫人請成大夫看病,我就追著過來了,正好在這兒遇到您。”
年熙:“這說辭不錯,成大夫是什麼來曆?”
“成大夫的來曆奴才也不知,成大夫是徐嬤嬤請來為夫人看病的,聽說是夫人年輕時就認識的,奴才瞧著成大夫和徐嬤嬤應該很是熟識的。
我也曾問過徐嬤嬤成大夫的事兒,徐嬤嬤嘴緊得很,什麼也不說,隻說他是能相信的人。”
主仆二人正說著成大夫呢,成大夫就找來了。
見了年熙就給他把了把脈,道:“你這身體也是奇怪,難道真是你自己個隨便開方子把自己治好了?老夫嚐過你配的補血藥,覺著你的配法很是新鮮,不如你把方子寫下來,跟老夫講講,探討探討,從醫者就得多交流經驗哪。”
年熙扶額,這讓他從何說起?
“成大夫您太高看晚輩了,晚輩隻是因為自己身體不好,才會看些醫書而已,晚輩從未學過如何替人看病,就連把脈都不會。那補血藥不過是當時情況緊急,迫不得已才會紙上談兵,能對症也是運氣好而已。”
“老夫從醫幾十年,雖然名聲不顯,但自問醫術比起太醫院裏的太醫並不差什麼。你把藥方寫下來,先讓老夫看看,別的不說,從老夫嚐出來的那幾位配藥就可以看出你這方子開得十分有靈氣,是個學醫的好料子。”
成大夫見獵心喜,雖然明知道年熙不可能學醫,卻還是忍不住出言試探。
年熙如何聽不出成大夫的意思,重生以來他生活中用到醫術的地方不少,而且他還有空間的幫助,不學些醫術傍身實在可惜。
隻是他也是因為空間的存在,他怕引起別人懷疑,若不是十分信任之人,他也不敢冒然拜師。
何況他還是朝廷命官,自有仕途經濟需要操心,不可能一心學醫,若成大夫想找個徒弟繼承衣缽,恐怕他就承擔不起這份重擔了。
可是剛剛長生所說又提醒了年熙,他的藥鋪需要一個坐館大夫,成大夫醫術看著不錯,與其另找不認識的人,似乎眼前之人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