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撞車(1 / 3)

“你想不想擁有力量,擁有主宰人類的力量。如果你想要,就說出來,主宰人類的力量,我能給你。不可否認,我現在這副形象,很像一些招搖撞騙的神棍。但我說的話絕對是真的。”

一位衣著樸素的年輕大學生,上上下下仔細打量這個在天橋上擺攤的老頭,道:“不好意思,這位老先生,我很忙,沒時間,維護世界和平的任務,你還是找別人吧。”

老頭須發皆白,掛一縷雪白的長胡子,滿臉慈祥的微笑道:“姓風的小夥子,慢走,也許我們還會見麵。”

這大學生跟平常一樣,隻是路過這年老失修的天橋,去買份報紙瞧瞧,幾年來,從來沒在這天橋上見過這卜卦算命的老頭,心想:“這老頭,連帶的家夥都是新的,要出來騙人,至少擺在地上的那張布要弄成舊貨的樣子,一看就是業餘人士,這模樣,還敢出來混。”

這天的天氣陰沉沉,哪料到雨說下就下,而且有黃豆般大小。大學生一身春裝,也沒帶傘,好在離報亭不遠,一口氣跑到報亭的帳篷下。

他抖去衣服上的雨水,隻怕這雨不那麼容易停,隻得在報亭裏看下裏的報紙雜誌。沒多久,報亭裏就射出一道殺人般的目光,這樣的目光,大學生再熟悉不過了,那怕是背過身去也能感覺得到。

不一會,報亭的老板娘大嗓門道:“你這小夥子怎麼回事,來了這裏半天,看了半天雜誌,我這裏可不是圖書館,要看的話到別處去。在這裏看書看了半天,卻連份報紙也不買,當這裏是你家哇。”

大學生也不多話,給錢拿起自己一直關注的報紙,往外麵走去。

“在我這白看了這麼久,才買一份報紙,真是小氣鬼。”老板娘刻薄的說。

路上的人早就走得無影無蹤,隻能見到少數人拿著傘在雨裏慢步前行。

風很大,被風一吹,大學生身體不由自主顫抖。雨依然在下,他卻也顧不得這麼多,任憑雨水澆灑在衣服上。幾個呼吸的功夫,衣服已經全都濕透了,跟身體粘在一起,很不舒服,濃黑的頭發不複堅挺,緊貼頭皮,很是狼狽。

大學生的鞋質量很一般,走在有泥巴的路上不時會滑。他衣服全濕,與其在雨中奔跑,栽跟頭,把衣服弄髒,到不如走回去。

一道銀色的電光在大學生身旁的二十米內閃現,轟隆低沉的強烈雷聲,大地也跟著顫抖。大學生隻覺耳朵一痛,似有千萬條蜜蜂在四周旋轉,心中茫然一片,雨的聲音消失不見,都市的聲音也消失不見,連雷電的聲音也消失不見。

靜,天地之間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大學生拍了拍耳朵,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好半響,大學生感覺自己是如此渺小,就像是飛馳的街道上的一隻螞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車壓成碎片。他從來沒有想象過,有一天會再也聽不到聲音。

一張張濕淋淋的報紙,不知在什麼時候,掉到地上,被一輛輛來往的車給碾成碎片。

汽車飛快的在公路上掠過,濺得大學生一身泥水。

大學生跟做夢一般的穿過公路,世界仿佛都不存在,一切外界的聲音都化為虛無,也沒有聽到汽車在急刹車後傳出的“你TM的找死”等惡毒的詞語。

回到學校宿舍,衝了個澡,沒理會寢室裏人的言語,把身體丟到床上,悶著被子就睡。

“姓風的小夥子,慢走,也許我們還會見麵;——姓風的小夥子,慢走,也許我們還會見麵——”這聲音像是複讀機一樣,不停的重複同樣的話。

“你是誰?”大學生驚呼一聲從夢裏醒了過來。

“大半夜的,你叫什麼叫,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一個同寢室的同學不滿的說道。

“不要說夢話了,我好不容易睡著,就被你弄醒了,明天沒法上課了。拜托,不要玩我了。”

一時間寢室裏話語不斷。

那大學生隻能見到這些說話的人的動作不斷,卻還是沒發出半點聲響,心想:“完了,這下可真的完了,耳朵聾掉了。”

隻得蓋上被踢到一旁的被子,閉眼睡覺。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本來很容易睡著的一個人,此刻卻失眠了。

靜,無邊的寂靜,像是上演的恐怖片裏的情景,一點聲響都沒有。

“姓風的小夥子,慢走,也許我們還會見麵。”這句話又一次在大學生的腦海裏出現,這句話似乎哪裏有點不對勁,但理智上來說一點問題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