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後,此刻已經是午夜,然而不知怎麼,帝都天空並不如往常一般深邃幽暗,而是微微泛著一層薄薄的紫色,尤其是紫禁城的上空,那些紫色頗濃,甚至能被一些視力好的凡人都能看見。
帝都如此夜相,加上帝都夜生活又是精彩十分,倒也有不少夜晚出遊的人察覺到了,紛紛向著紫禁城的方向趕去,其中更是有些老頭老太見此異狀,一陣呼朋喚友,趕到紫禁城附近之後就紛紛上香的上香,磕頭的磕頭,跪拜起這團紫氣。
“祖爺爺,那是怎麼回事?”卻是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站在一把劍上,懸空對著同樣禦劍淩空的老者問道。
那老者鶴發童顏,身型清瘦,一身青色道袍,看上去頗有幾分仙氣,此刻老者眼睛眯了眯,盯著紫禁城方向看了半天,最後才帶著一絲不確定口吻道:“有人再調動龍氣。”
“龍氣?”那青年知道龍氣,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奇怪,因為根據修真界調查,華夏的龍脈已經消失了,龍脈都沒了,龍氣也就自然隨之消失了。
那老者也是同青年一般疑惑,畢竟龍脈已經消失不假,而這紫禁城周邊的紫光是龍氣也不假。
這邊老者和青年正疑惑著,那邊就聽到一聲冷哼聲:“這就是以風水相地著稱的柯家?嗬嗬,也不過如此,還有這個一直被龍組吹捧的柯家小子,什麼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哈哈,不過運氣好,得到了一顆上古的築基丹僥幸築基而已,還好意思出來丟人。”卻是一個灰袍老者駕著一端硯台,聲音瘮人的嘲笑起先前的老者和青年。
“哼!灰衣散人!”那柯姓老者見自己被人如此嘲笑,當即暴怒起來,不過等他見到這來人之後,卻是臉色一變,冷哼了一聲,喊出了他的名字。
那灰衣散人是個散修,向來看不起這些修真世家,能擠兌的時候,從來不會給笑臉,當即冷笑了一聲:“龍組長老當久了還真忘記自己是個什麼貨色了?怎麼?想打架不成?”
柯姓老者聽言,臉上猙獰一閃而過,也不理這個灰衣散人,壓下了身邊柯姓青年的怒火,領著他飛到了一邊。那灰衣散人到了不久,陸陸續續又來了一些修真者。隻見這些修真者多是普通凡人打扮,駕駛著各種豪華轎車聚到了一起,都是在地上談論起這紫氣的事情,其中又有一些修為高、有身家的修真者,或是乘獸飛行或是禦器而行,紛紛趕到了柯姓老者和灰衣散人的位置,圍成一團,交流起此次異象。
“無涯前輩,您說這次的龍氣是怎麼回事?”卻是一個長相清俊的紫衣青年問向了一個黒\髯中年。
被稱為無涯前輩的中年男子是一個少有的陣法師,對天地異象之類的奇事頗有幾分見解。此刻,無涯聽了這話,撚了一下胡須,緩緩道:“這事我也隻能看個大概,以我微博的眼力來看,這是有人利用陣法將紫禁城底下消失的龍脈給再度激活了,至於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在場的,我看也隻有灰衣道兄能看出一二。”言畢,無涯對著灰衣散人行了一禮,微笑起來,“不知灰衣道兄可否給小弟解釋一下。”
這無涯是一個小門派的掌門,不在修真世家之列,而且為人也是一團和氣,灰衣散人自然不會給他臉色,當即謙虛了一下:“不敢當,不敢當。”言畢,掃了一眼眾修真者,見多是修真家族的修真者,散修和門派的沒幾個,冷笑了一聲,沒什麼語氣接口道,“天地本是一體,無天就無地,無地也無天,奈何愚者都是喜歡把天地分開了看。”頓了頓,指著那紫氣最濃鬱的地方,“這是有人在做法,以天勢帶動地力,以天罡牽引地煞,暫時凝出了一條龍脈。”
眾人聽後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以一己之力調動天地之勢,憑空凝結出龍脈,這得要多精深的修為才能做到?
似是知道眾人所想,灰衣散人平靜的望向那團紫光的中心,緩緩道:“其實,如果有人能看出天地的走勢,並且知道這走勢的規律,想調動天地之力也不是難事,就像這次施法的那個人,以金丹前期的實力就做到了。”頓了頓,灰衣散人改口道,“準確的說,應該是半個小時前的金丹期,他現在估計也就是築基後期的實力了,畢竟這調動天地之力極損修為,一下子下降這麼多修為也是正常。就是不知道這人生生跌破了一個境界,損失了這麼多修為是為了什麼?”
灰衣散人話音剛落不久,那紫光深處就是一陣雲氣翻湧,看樣子,那施法的人要進行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