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豬場回公司,與張常務充分溝通後,2005年公司分紅定在百分之一十三。
因為我借給老丁、小管他們投資的錢,說好是要付一分的月息的,低於百分之十二,就等於他們要拿口袋裏的錢來還利息給我,這就會很尷尬,又怕百分之十二太使人容易聯想到我那借款了,這才確定為很不吉利的十三的。
我們這裏十三、十四都是不吉利的數字,而按百分之十五分紅,又要多四十萬元,我也不去想那麼多了,最後就這樣定了。
股東大會沒有往年的歡笑了,有幾個股東還風言風語地說:“唱了一年的好形勢,銷售收入是往年的幾倍,項目又增加了那麼多,分紅卻是往年的三分之一!你們搞什麼搞?”
我盡量解釋經營半成品業務沒有太大的利潤,公司競標的那塊地估計存在著風險,並且前兩年分紅太徹底了,企業沒有增加一點實力等等。
結果大家又在抱怨我們投資過於盲目,就像借了他們的錢,我在找借口有錢不還他們一樣。
我一時衝動,叫他們重新選董事和董事長,我辭職!大家這才安靜下來。
我把06年可能遇到的事,作了一個說明,叫股東大家去決策,大家便再也沒有聲音了,最後他們也隻好拜托我們齊心協力,度過難關。
年終股東大會開過,就等於放假,我安排好裏裏外外,在市裏等著和子女老婆回老家過年。
06年春節期間,很多事都覺得非常奇怪。
首先是楊偉的哥哥,我那當副縣長的同學,自初中就結拜兄弟的同學,年前給我送來了一份厚禮:兩條軟中華的香煙,兩瓶極品五糧液和一大堆土特產,價值不下五千元,說是感謝我關照了他弟弟。
我問楊偉怎麼沒來,他說他是來市裏給領導拜年的,他弟弟不知道。
他給我送禮,從未有過,我拒收無果,尷尬收下了,留他吃飯他也沒吃,還說有事要辦。
其次是三十晚上如雪片一樣的信息,少了很多,直到初二早上,我把收到的和回複了的信息用信紙記下,沒發信息給我的,我再群發了一條盜版的信息,大凡因為自我感到優勢,每年我都沒主動發過信息給別人。
再次就是我們家大年初一非常冷清,公司很多人往年大年初一是要來我家拜年的,今年都沒有來,大家隻是打了個電話來祝賀了,然後找了很好理由說稍後來拜年。
三個妹妹妹夫全家,也都說怎麼怎麼的,沒有來一家,對已經習慣每年初一很多人來的拜年的我們,不能不說是一種失落,回想去年的初一,我隻好安慰我父母,沒來更好,清淨!
初四我和父母、老婆說了公司人事上的變動,我說我要盡快回公司去,父母表示完全理解,父親查了查黃曆,說初五日子不錯,可以出門,初五就帶著老婆小孩到回了公司所在地的市裏。
我沒有及時回公司,我想一個人在這裏靜靜,因為客戶的貨款必須“四十天支付”,一個春節耽誤了十幾天時間,我急著要我的客戶進貨,打款過來,隻有這樣才能運轉。
我一個一個客戶打電話過去,一者再次拜年,二者,也是最主要的,是看看他們什麼時候準備進貨,因為我們的優勢,我從沒擔心他們會不和我繼續合作。
可是奇怪的是,他們沒有一家有計劃,有幾個大的要貨單位,還提出了價格問題,要求我們降價一百元每噸,他們每個月銷量都在四五個車皮,他們說不得不考慮成本。
我開玩笑說:“你要求的這個價格估計中國都沒有哦!”
對方還是很尊重我,說:“事實上我們已經定了五個車皮,價格降了五十每噸,但供應商是用集裝箱發貨的,相比你們走車皮,不降一百元每噸,就沒有吸引力了,生意不在人情在,有機會我們再合作!”
我感到很茫然,有誰能做到這樣的服務呢?我的客戶又怎麼短短時間又都知道這個渠道?降價五十或一百,如果是為爭奪市場,供應廠家是能接受的,難道楊偉不是去開飯館,而是去西北倒賣產品了?
我頓時全身發麻,頓時胸悶,感到巨大的威脅。
我中學初一時有八個拜把子兄弟,大家都同年,我是同年中月份最大的,所以我一直自喻是老大,楊偉哥哥是八兄弟之一,二十多年過去了,我們關係一直不錯,從來沒有紅臉過。
我和其他“兄弟”打了電話,因為是兄弟的弟弟,大家都認識楊偉,我側麵問楊偉是否開了飯館?楊偉去幹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