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老婆陪讀的家裏,我幾次想和老婆談談公司的事,但無從開口,自公司改製至今,她已經遠離了公司的一切事務。
我想去找書記聊聊,而我自己都沒看到關鍵問題所在,隻是說說公司人員走了很多,無非隻是證明自己管理無能,用人不當,又還能說明什麼?至於銀行人事變動,那也隻是一個當心,怎麼去說呢?
我住了一個晚上,又回到公司,我叫財務把2005年(陽曆)的年終報表盡快拿出來,忙乎一年,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情況,會計說要兩天時間報表才會出來,我隻好在等,我便又去了豬場,想和小蔡老婆說說自己的煩惱,我太想找個人來吐吐苦水了。
到豬場看到她忙裏忙外的,我又打住了,我又幫不上什麼忙,隻好一個人去水庫邊釣魚。
我一直釣到中午一點,小蔡老婆也沒來看看我,也沒打電話過來,我也沒有感到餓,隻好繼續守著一直都沒魚動過的魚竿,腦子裏理著公司的事。
我突然想起青海分公司的庫存盤點,要是我同學也不來了,那裏的實物和賬麵是否一致,到時說都說不清楚,現在是馬總代理我們的事情,那馬總就應該接管所有庫存。
我馬上和張常務打了電話,叫他把楊偉他們報給公司的庫存清單傳真給馬總,請他去核實,越詳細越好,並要對馬總說明,楊偉已經辭職了,以後他所有行為,都與公司無關,青海那邊進貨發貨,我們將用傳真通知他,並要見到我和張常務的簽字才有效!
我差點把這個環節給忘了。
銀行的事,我也應該要再去活動活動,不能到木已成舟臨死去抱佛腳,如果朱行長還是拒我千裏之外,我必須馬上去和市行領導溝通。
春節馬上到了,我應該盡快召開股東大會,要盡量說服股東,今年不要再分紅了。
想到我兩個妹夫辭職這事,深感股份混亂,雖然我妹夫他們已經寫了聲明,把股權轉給了我,但還有小管和老丁股權,到時我怎麼去理清啊?
想想自己一些做法,真感荒謬,很多人享受了公司很好待遇和福利,但心總不能和我連在一起,配股這點是關鍵,我給一些人配股,我失去了很多人的心。
公司如果不分紅,首先又得要張常務和老丁他們支持,這是他們切身利益,在這個非常時期,如再失去他們的支持,公司就將癱瘓,我的天啊,我該怎麼辦啊!、、、、
小蔡老婆直到下午四點多都沒找我,也沒電話,我心裏很不是滋味,我收好魚竿,什麼魚也沒釣到,我是回公司還是在這裏住下?許久我都難以定奪。
在幾年和小蔡老婆的相處中,我們間那種偷情般柔情和愉悅,隨著秘密的公開化,她漸漸地把我放到了丈夫的位置,因而也消失無蹤。
我們有情有愛,但我們不是紅顏知己,她越是把我看成是她的男人,我貌似就越要去擔當一個角色,雖然我也有過擔當的想法,但百分之百的男人都會害怕去這樣做,當然,害怕這樣去做,並不是都不這樣去做,在她養豬事業裏,我就很彰顯了她男人或丈夫的角色。
我把漁具放回她的房間,沒見到她,在養殖區門口看了看,也沒見到她,我隻好打電話給她。
小蔡老婆馬上從養殖區出來了,看起來很是疲憊,叫我等等再吃飯,她還有點事,我一陣心酸,將心比心來說,她那麼忙,我還去釣魚,是不應該的,我沒有回公司的理由和勇氣了。
過了約半個小時,她才出來,她什麼也沒說,就去熱菜,都是我喜歡吃的,菜熱好了,酒也倒好了,她才開始說話:“餓壞了吧?我上午來了個客戶,要了120頭豬,整整一大車,稱豬上車結賬,忙的要命,價格還理想,就來不及去叫你吃飯了。”
我責怪他為什麼不叫我一起來幫忙,她壞笑著說:“你在還不幫倒忙,你多少天沒來看我了?”
我心裏一熱,把她緊緊抱在懷裏。
她推開我,說道:“你沒聞到豬屎臭?先把肚子填飽吧,一夜還長著呢!”
我們喝了一瓶高度酒,貌似都還沒過癮,但心境是不一樣的,她是因為忙了、高興了、幸福了,想再喝酒;而我是煩了,累了,困惑了,想喝酒。
她看出了我心事,她感覺到我每次來釣魚,其實不是來陪她的,都是遇到坎了,她說她幫不了我什麼,但她目前有上百萬的錢在卡上,如果我要用,就暫時不還銀行。
我非常感動,她對我還是原先一樣無私,舉杯敬她,大口吃菜大口喝酒,祝願她養殖事業順順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