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華非常清楚,有些領導幹部之所以倒台,絕大多數都因為手太長,心太貪。如果作風正派,清正廉潔,工作又比較有能力,那麼沒有人能夠打倒你。要想成大事,就不要貪小恩小惠。“政治前途重如泰山,錢財美色輕如鴻毛。”鄭天驕告誡他的這句話,深深地刻在了腦子裏。“細節決定成敗”,“千裏長堤潰於蟻穴”,隻要把住了“錢財”、“美色”這兩個關口,自己的政治前途就會無限光明。“工作可以,作風紮實,清正廉潔,這三點自己都做到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很少抽煙的劉清華點燃了一支煙,自言自語。在嫋嫋的青煙中,窗外的景色也漸漸模糊起來。
回到軒州的第二天,劉清華就把楊慶發和柳浩然叫到辦公室,把這次省城之行簡要地說了說,當然沒有提到鄭天驕家去的事。
“你這一去,軒州可熱鬧了,都傳著你要離開軒州到省裏去任職去了。”楊慶發笑著說道。
“是嗎?不就是一天的時間嗎,小道消息那麼快?”劉清華也一改往日對下屬冷冰冰的態度,笑著問道。他非常清楚,楊慶發和柳浩然都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將來都是地方大員,與其他的下屬不一樣。
“還有些神人,都給你安排好了。說你到省裏擔任副省長,接替即將到齡的楊副省長,分管文教。沾你的光,也把我和浩然安排好了。我們一個當書記,一個當市長。嗬嗬。”看到劉清華神情比較放鬆,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楊慶發也就把聽到的情況笑著說了出來。
“是嗎?真是神人,有鼻子有眼的。看來我們不動都不行了,民間組織部長都安排好了,嗬嗬。”劉清華暗暗吃驚,這些民間組織部長怎麼就猜到自己心裏去了呢?但表麵上仍然不動聲色,笑著調侃道。
“不管別人怎麼說,都不要往心裏去。軒州的工作省委是肯定的,也是認可的。至於怎麼安排那是組織上考慮的事情,我們不要猜測,更不能因為這些小道消息、風言風語影響了工作。這是個關鍵時刻,一定要經得住考驗。你們兩個的情況省委領導也非常關心,我也彙報了我個人對你們的看法。組織紀律要求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們。”劉清華臉色忽然凝重起來,楊慶發和柳浩然便不再說話,靜靜地聽著。
“但是,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們,組織上對你們的工作是肯定的,會慎重地對待你們的職務安排。這段時間,你們哪裏也不要去,更不要見風就是雨,到處亂跑。除了把工作做好外,對一些敏感的事情、不安定的事情要高度重視,及時處理,並在第一時間告訴我。關鍵時候絕對不能掉鏈子。明白嗎?”劉清華緩慢的話中透著無形的壓力。楊慶發和柳浩然非常明白話中的分量,這個時候不僅是對劉清華的考驗,也是對他們兩人的考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軒州萬一出了問題,劉清華升不上去,楊慶發和柳浩然也就別想高升了。
隨後,劉清華召開了地級領導幹部全體會議,簡要通報了這次去省裏的情況,重點對下步工作進行了安排部署。下步的工作,主要分成三條線,工業、農業和第三產業。每一塊都要組織各個縣市(區)觀摩檢查,相互借鑒,共同提高。觀摩檢查期間,市幾大班子領導同誌和各縣市(區)黨政“一把手”都要參加,不準請假。分管領導要把觀摩檢查安排好,組織好,確保不走形式,不走過場,達到目的。
劉清華非常清楚,要想在這個時候讓大家沒有閑心惹事,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安排工作,並及時調度檢查,讓大家都有事情可幹。有著急的事情要辦,也就沒有多少閑心來傳播流言飛語或者惹是生非了。一切安排就緒,下一步就按照程序進行。
表麵上,該怎麼幹工作還是怎麼幹,但私下裏大家都非常清楚,劉清華這屆班子肯定要動了。傳言是堵不住的,說什麼的都有。有些人的消息很是靈通,和上麵有直接的聯係。對這些傳言,劉清華也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台,不予理睬。該幹什麼幹什麼,不受這些流言飛語的誤導。因為省裏的鄭天驕和貢宸遠的態度非常明確,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雖然如此,但在這個關鍵時刻,任何人的心裏都有些神經過敏,生怕出現什麼問題,影響了自己的前程。劉清華也是如此。一向比較沉穩的他,有些時候也感心裏不踏實,總是覺得要出點什麼事情。閑暇之餘,他對自己在軒州三年多的情況進行了仔細回顧。工作上應該說沒有問題,上級領導比較認可。盡管有些小的失誤,但總體上沒有影響大局。生活方麵,自己謹慎和低調,家裏麵把得也非常緊,沒有收過巨額財產,這方麵比較廉潔。他覺得在這一點,應該感謝鄭天驕書記。
在給鄭天驕當秘書的時候,這方麵要求非常嚴格。劉清華非常清楚,有些領導幹部之所以倒台,絕大多數都因為手太長,心太貪。如果作風正派,清正廉潔,工作又比較有能力,那麼沒有人能夠打倒你。要想成大事,就不要貪小恩小惠。“政治前途重如泰山,錢財美色輕如鴻毛。”鄭天驕告誡他的這句話,深深地刻在了腦子裏。況且,他和妻子的工資都在省裏,待遇比較高,隻有一個兒子。有些事情組織上早就給解決了,根本沒有什麼負擔。“細節決定成敗”,“千裏長堤潰於蟻穴”,隻要把住了“錢財”、“美色”這兩個關口,自己的政治前途就會無限光明。“工作可以,作風紮實,清正廉潔,這三點自己都做到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很少抽煙的劉清華點燃了一支煙,自言自語。在嫋嫋的青煙中,窗外的景色也漸漸模糊起來。
深秋漸漸地來了,秋風比起故鄉來顯得有些刺骨。轉眼之間,謝梅心在美國印第安納州的普度大學已經過了兩年。當初來美國的時候,她就堅定了定居美國的信心。她知道,柳浩然自從步入官場,越來越像官員了,原來書生意氣、才華橫溢、閑情雅致的柳浩然已經漸漸遠去。再說,柳浩然不能給自己任何名分,不如當斷則斷吧。自從決定到美國做訪問學者,謝梅心就沒有打算回來。
在普度大學期間,謝梅心認識了邁克。邁克是普度大學的教授,年齡比她大十歲,離婚了,沒有孩子。謝梅心來到這裏做訪問學者沒有多久,一次偶然的機會認識了邁克。邁克被謝梅心的風情所打動,死追不放。考慮到自己的處境,謝梅心也就勉強同意了。與邁克結婚後,謝梅心回國一次,把所有手續辦完、房產賣掉,也就自然而然地移居到了美國。所有這些事情,謝梅心都是悄悄地進行的,任何朋友都沒有告訴。柳浩然當然也不知道,一直還是蒙在鼓裏。謝梅心想把原來的一切都忘掉,重新開始。